說罷,梁瑛起身,帶著青壁出了書房,朝著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晉王梁瑛出府以後,長史溫常鳴急忙來到王府傅羅泓博的住處,將前事秉明瞭一番。
羅泓博聽完以後,對著長史溫常鳴斥道:“溫常鳴,晉王已經出了王府,你才來秉明此事,究竟是何居心?有沒有把本官放在眼裡?”
溫常鳴不鹹不淡地說道:“溫某不敢把大人放在眼中,只敢放在心裡。大人乃是陛下欽點的王府傅,下官豈敢得罪。”
羅泓博聽到溫常鳴這番說辭,臉上的怒氣更盛,斥道:“那你現在就去把晉王追回來,若是追回來了,本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此事沒有發生。
若是你追不回來,就不要怪我不念同僚之間的情誼,到了那時,我必將此事秉明陛下,請陛下聖裁。”
溫常鳴淡淡一笑,說道:“那有勞大人等候,下官這就出府去追。”
話畢,溫常鳴對著上官施了一禮,躬身退下。
羅泓博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冷笑道:“算你識相,不然的話,讓你有好果子吃。”
......
且說溫常鳴出了晉王府以後,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就追上了一襲素雅便裝的晉王梁瑛。
梁瑛看到自家府中長史以後,笑著問道:“溫長史,你可是要將我請回去?”
溫常鳴苦笑一聲,搖頭道:“自是不敢,只求殿下不棄,帶我一同前往柱國府弔唁。”
“哦?這是為何?”晉王梁瑛嘖嘖道:“難不成溫長史被羅大人攆出了王府?”
溫常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既沒有點頭稱是,也沒有搖頭否認。
梁瑛沒有得到回覆,也就不再搭理溫常鳴,繼續朝著柱國張府的方向走去。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工夫,張府已是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晉王梁瑛幽幽長嘆一聲,感慨道:“本王幽居府中十數年,今日第一次出門,竟是為了弔唁老大人,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說到最後,梁瑛的語氣很是唏噓,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有著道不盡、說不完的哀傷。
張府主事的是柱國張子儀的一位族侄,他並未認出多年未曾在京中走動的晉王梁瑛,只以為這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是與自家伯父相熟的朝中要臣,很是熱情地客套了幾句,隨即吩咐下人將梁瑛三人請入府中。
靈堂之中,公孫天行與韋善會、韋義臣兩父子相遇,雙方見禮以後寒暄了幾句。
韋善會略顯驚訝地問道:“天行,公孫大人怎麼沒來?”
公孫天行溫聲回道:“勞國舅惦念,家主微微抱恙,不能出府,故才派我前來弔唁柱國老大人。”
韋善會哦了一聲,說道:“那就煩請天行替我向公孫大人問好,願他早日康復。”
公孫天行對著韋善會施了一禮,道:“多謝國舅的一番心意。”
兩人又絮叨了幾句,準備走出靈堂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相較於公孫天行的驚訝,韋善會的反應就比較含蓄了。
兩人往前踏出幾步,對著直奔靈堂而來的晉王梁瑛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