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青石板上,李浩然與耿護院並肩而坐,全然不在意亭中那番無趣的打鬧爭吵咒罵。
李浩然對著一旁的耿護院笑了笑,輕聲問道:“耿兄弟,你覺得孟小子以後會在武道上走出多遠?”
耿護院搖了搖頭,平淡道:“說不準,畢竟以後的事情太過縹緲,誰也說不準。”
李浩然又道:“孟小子的天賦是有的,平日裡也很勤奮,若是以後不能跨過仙門,有點說不過去。”
耿護院輕輕一笑,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我師父也誇過我的資質,可是你看看,如今我還是未能跨過仙門。”
李浩然眉頭一挑,說道:“你那是時運不濟,如果給你好好修煉的機會,你的修為又豈會是現在這般。”
耿護院平聲靜氣道:“所以啊,天賦、勤奮跟日後的修為有關,但並不能決定你的成就。畢竟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
李浩然嘆了口氣,頷首道:“說的也是,這運道啊,雖是虛無縹緲,卻能影響人的一生,也許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耿護院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亭中的花榮罵的有些累了,口乾舌燥地坐在那裡。
孟然嘴角微微翹起,逗弄著眼前的可憐人,笑道:“大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餵你喝杯好酒?”
花榮呸了一聲,並不搭理孟然,把頭扭到另一個方向。
孟然不去管他,自說自話道:“你看啊,你這麼桀驁不馴,一定是反賊無疑了,我要是把你送到衙門,肯定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你的家人全跟著下地府。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花榮扭頭瞪了孟然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你去呀,老子才不會怕你。”
孟然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你認識官府的人,那我就不能送你去了。不過我有另外一個主意,你要不要聽聽?”
花榮面無表情地吐了一個字,“放。”
孟然笑嘻嘻地說道:“我認識皇城司玄狼衛的一個總旗,我若是把你交給他,他一定會開心的,畢竟這是個大案子,說不定還能挖出哪個朝廷的蛀蟲,你說對不對?”
花榮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這世間有各種各樣的江湖好漢英雄兒女,這些人可能貪財好色卑鄙無恥,也可能義薄雲天視死如歸,但他們幾乎都不想遇到一種人,那就是皇城司的鷹犬。
據說這皇城司的刑室裡,有著各種各樣的刑具,能夠讓鐵人開口,死人詐屍,端得是厲害無比。
所以花榮一聽到孟然要把他交給皇城司的玄狼衛,立時就有些慌了,那雙俊目裡滿是害怕,忘記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
普通人如何能夠輕易指使皇城司的人,孟然只是詐他而已。
孟然笑眯眯地看著花榮,聲音寒冽地說道:“大俠,你這雙眼睛不錯,皇城司那些人肯定先拿你的眼睛說事。
他們會用薄如蟬翼的刀片將你的眼皮割開,然後看著你的眼珠子從眼眶中掉出來,隨後再塞到你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