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畢竟與耿護院打賭之事,不便跟孟然明講。
他總不能告訴孟然,說自己正在和耿護院打賭吧,打賭的內容就是揪出府內的細作,而賭注則是耿護院的修煉法門及修行心得。
李浩然瞪了孟然一眼,不悅道:“這不是在考驗你嘛,試探一下你的觀察力。”
孟然笑了一下,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只是在肚子裡腹誹著,“這老頭兒到底想幹嘛,難道是瞧上哪個姑娘了?”
許是看到孟然的眼珠子滴溜轉,李浩然沒好氣地說道:“整日裡就知道想那些有的沒的,有那工夫還不如好好想想刀法,每次都是被人打成死狗一樣,不覺得丟人嗎?”
孟然被李浩然粗鄙的話語氣得夠嗆,卻也只能深呼吸後再深呼吸。
李浩然又坐了一會兒,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鬱悶至極的孟然。
......
卻說耿護院離開孟府後院以後,幾個跳躍飛掠就已經到了目標的附近,他默默感受著撐傘疾走的宋飛兒的氣息,慢慢跟在她的身後。
宋飛兒走了一陣,在一條頗為繁華的街道上停下了腳步,她在街中站了數息,朝著街頭巷尾看了幾眼,隨後慢吞吞地進了一家布莊。
耿護院從布莊門前走過的時候,對著店鋪瞄了一眼,只見大門上掛著一張古樸的匾額,上面寫著‘周氏布莊’的字樣,店鋪裡宋飛兒正在和一個年紀不大的夥計說話。
耿護院凝神一聽,就知曉了他們談話的內容,說的是一個酒樓的名字。
得到訊息的耿護院並未急著趕路,而是來到布莊附近的一處茶樓,施施然上了二樓,在臨街的位置坐下,隨後要了一壺好茶。
茶水還未送上的時候,宋飛兒已經撐著傘出了店鋪,朝著前面繼續走著,想來是要前往那個酒樓。
等那襲青翠身影消失在雨幕中的時候,店小二送來了一壺熱茶。放在茶壺以後,小二就準備退下,被耿護院喊住了身形。
耿護院自袖口裡摸出幾枚銅錢,輕輕地堆放在桌上,沉聲問道:“小二,知道高升酒樓在哪兒嗎?”
店小二有些納悶,以為客人是在戲耍他,只因這高升酒樓是嘉興城最好的酒樓之一,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看在銅板的面子上,他滿臉春風地說道:“客官,這高升酒樓是在城東,位於嘉禾街上,您若是不知道嘉禾街在哪兒,只需去找東城最高的建築,也就是高升酒樓了,它一共有四層,很是矚目。”
耿護院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店小二飛快地拿走桌上的銅板,很不走心地謝了一句,隨即消失在耿護院的眼前。
半盞茶盡,耿護院緩緩走下茶樓,朝著一處僻靜的巷子走去。
確認四周無人以後,他又故技重施,不見身子如何動彈,就已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不遠處的屋簷上。
秋雨籠罩的半空中,一個迅疾的身影向著城東的方向飛掠而去。
不過數息的工夫,耿護院就已經確定了高升酒樓的位置,真不愧是城東最高的建築,隔了老遠就已經能夠看到那高出尋常建築一半的飛簷斗拱。
耿護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躍下屋簷,跳進僻靜的巷子裡,隨後朝著酒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