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護院一臉譏諷道:“哪裡來的毛賊,竟然將主意打到我們二人身上了,忒是不知死活了。事到如今,竟敢威脅我們,看來是要把你送到官府了。”
那年輕人微眯著眼睛,一臉寒芒道:“我就是官府,還不快放了我?”
耿護院與孟然對視一眼,也就撒開手腳,輕輕往後退了幾步,這才開口問道:“敢問官爺是哪個衙門的?”
年輕人先是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後慢悠悠地掏出了一塊令牌,橫在二人的前面,冷笑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家官爺是皇城司的。你們膽敢冒犯於我,是要吃刀子嗎?”
耿護院拉著孟然一起躬身行禮,嘴裡不住地討好道:“真不知道是官爺您,若是知道的話,我二人怎敢如此呢?我們只以為是不長眼的小賊,也就警惕提防了一二。”
隨後,耿護院悄悄地將一張銀票遞到了年輕人的手上,諂媚道:“請官爺喝茶消消火,我二人給您賠罪了。”
那年輕人耷拉著眼臉,冷笑一聲,“喲,挺會做人嘛。”
隨後一臉譏笑地走到一個完整的凳子旁,大刀闊斧地坐了下來,一副審問的模樣,“你二人哪裡來的?”
“臨安城。”耿護院急忙回答。
“去哪兒?”
“目前還沒有定,只是北上。”
年輕人哦了一聲,“具體要做什麼?”
“陪我家少爺遊歷。”
那人一臉不屑,譏笑道:“效仿關中豪族年輕後輩的例行遊歷?”
耿護院微微點頭。
一旁站立的孟然雖然做不到諂笑的模樣,但也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並未因他人的譏諷嘲笑而憤怒。
那年輕人繼續問道:“這麼說來,你們家非富即貴了?”這句話倒是問向孟然的。
孟然並無得色,一臉謙遜道:“那倒並非如此,只是家父早亡,我想趁著現在還有空閒的時候去外面看一看,過兩年好在家裡侍奉母親。”
一番半真半假的話,說的孟然淚眼婆娑,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幾要落淚。
那年輕人似是因此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面色有些和緩,輕聲道:“那倒是有些悽慘。你們把路引給我看一下吧。”
耿護院連忙從懷中掏出兩份路引,恭敬地遞給了那人。
年輕人略微翻了翻,隨後又問道:“你們是從德清縣過來的?路上可曾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和事?”
耿護院微微搖頭,“不曾遇到,一路倒是安穩得很。只在新市鎮的城門口遇到了一行五人,俱是黑衣黑馬。”
那人微微一笑,隨即將路引扔到了耿護院的懷裡,就要起身離去。
到了門口,又扭頭吩咐了一句,“近日恐怕有些不安生,你們倆小心點。”
說罷,出了房門揚長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耿護院與孟然對視一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少爺,你先坐著吧,我去招呼店小二上來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