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孟浩四週年祭日後,他的行為已經有些異常。他白日毫無精神,到了夜晚卻精神奕奕,讀書不復從前那般認真,習武也開始了懈怠。
對於這一切,孟夫人都瞧在心底,一開始她只以為兒子孟然是有些倦怠了,過一陣子也就好了,不曾想,每況愈下,她只好收起觀望,準備與孟然好好談談。
這一日和往常一樣,晚飯過後,孟然吩咐小蓮回房,自己孤身一人去了父親孟浩的書房。
孟夫人在收拾停當以後,帶了丫鬟小環去了書房。
孟夫人走到書房青石臺階前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對身後的丫鬟說道:“小環,你就在這兒守著吧,不要讓人進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等我出來了再說。”
小環嗯了一聲,一臉謹慎地站在那兒充當守衛。
孟夫人推門而入,復又關上了門。
正在書桌後面坐著的孟然看了孟夫人,隨即站起身來,“母親,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跟你聊一聊。”
孟然微微點頭,隨即上前幾步,站在孟夫人的身前。
“別站著了,坐下說吧。”孟夫人當先坐下,隨即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待孟然坐下後,孟夫人開口問道:“然兒,你最近狀態很是不好,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沒有。”孟然就要否認,隨即看到孟夫人一臉的平靜,也就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實情。
“怎麼了?在我跟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孟然蹙起眉頭、咬緊著牙關,似乎是在做著一個很難選擇的決定,在燭光的照耀下面目有些猙獰可怖。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舒了一口氣,“母親,您真的要知道嗎?”
孟夫人嗯了一聲,“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你我母子二人一起承擔。”
孟然如釋重負,說道:“我在說之前,先給您看一封信。”
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封有些皺巴,邊角磨損嚴重的信封,雙手遞給了孟夫人。
孟夫人輕輕接過,掏出信紙,仔細閱讀起來。
她的娥眉緊蹙,形成了一道淺淺的‘川’字,復又緩緩舒開,語氣沉重地問道:“這是齊先生留給你的信吧?”
孟然點點頭,“先生一共留了兩封信,這是其中的一封。”
“那另外一封呢?”
“先生說,書信有二,我只需讀其一,另外一封焚燒燬掉即可。”
孟夫人嘆了口氣,“那你毀掉了嗎?”
孟然搖搖頭,“不曾,只是收起來了。”
“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有所耳聞,那是你父親還在的時候。有一次他與齊先生秉燭夜談,我去給他們送些糕點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
“他們怎麼說的?”孟然一臉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