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早。”小環向前走了幾步,輕聲問道:“少爺,你還好嗎?肩膀感覺怎麼樣了?”
“疼......”
“還知道疼?疼也是活該!”
不知何時,孟夫人從睡夢中醒來,一臉冰霜地站在床前,冷冷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
“怎麼?到了這時候你還要和我裝傻充楞嗎?你是怎麼受的傷?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娘,您別生氣,我跟您說就是了。”孟然一臉喏喏,隨即輕聲說道:“昨天早上,我練功結束以後,小羽說正當秋日,野味兒肥美,要帶我進山去捕捉一些野兔之類的山珍,我就跟著他去了。”
孟然抬頭看了看孟夫人的臉色,只見母親一臉平靜,他的心底更加惴惴不安,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講吓去:“不曾想...不曾想在半路上遇到了一頭野狼。”
聽到這裡,小環驚呼一聲,旋即捂住自己的嘴,不再發出聲響。
“然後呢?你們是怎麼回來的?”孟夫人開口催問。
“那野狼先攻擊小羽,被小羽用木棍格擋以後,被我劈了一刀,隨後開始攻擊我。它向我撲來的時候,被我低頭躲過了,但還是被它的爪子抓傷了肩膀,它的肚皮被我的柴刀劃破,倒地身亡了。之後就是小羽把我背了回來......”
話未說完,孟夫人已經緊緊抱住了孟然,痛哭流涕。
這邊的說話、哭喊聲很快就傳遍了整座農莊,於是更多的人,開始從各個屋子裡過來了。
眾人紛紛進屋賀喜,說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日後肯定會有更大的福分。
管事張伯也來了,帶著自己孫子張羽。
張羽看到坐在床上的孟然,想要上前說話,卻被他的爺爺攔住了。
張伯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好了,都去忙吧,這裡有我陪著就好。”
眾人聽到管事如此吩咐,也就各自退下了。
張伯微微躬了躬身子,對著孟夫人說道:“萬幸的是少爺沒事,要是少爺有個什麼不測,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孟夫人淡淡一笑,“張管事客氣了,個人有個人的命數,若是我兒遭遇了不幸,那也是他沒有福分罷了。”
軟軟的釘子碰得張伯有些不快,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只是輕聲說道:“只要少爺好好養傷,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以後只要多多注意,不再去山林間玩鬧就是了。”
“夠了!”孟夫人冷冷呵斥,“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管教,只怕是你的後輩子孫需要您好好管教管教吧。”
孟夫人冷不丁的發火,嚇得孟然打了一個冷顫。
張伯則淡淡問道:“老朽實在不知夫人所言何意?”
孟夫人冷笑一聲,“呵呵?不知道嗎?其實啊,這人生在世,總是難免犯錯,但知錯不改、且推卸責任,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張伯的臉再也不能保持平靜,壓抑著火氣問道:“夫人到底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只想為我兒討個公道。方興還在莊裡吧?你的兒子兒媳也在吧?趁著這會兒天色還早,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
張伯被孟夫人的話語激怒,也就大聲說道:“好,正好都在,我叫大家夥兒前來評評理。”
“好,就在這個院子裡,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