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真姐不耐煩打斷道:“不要狡辯了,這裡豈會有你們認識的人?”
她瞟了一眼蘇佑和白山,冷笑道:“怎麼,你找來這兩人,是想他們為你打抱不平?這兩人莫非大有來頭?”
蘇佑面無表情。也沒有在意她語氣的不屑和嘲諷,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只是靜靜端坐。他不想答此女的話,等蘇小曼出來,自然一切迎刃而解。
站在他們身後的田甜卻在緊張地扯弄衣角,一幅站立不安的樣子。
見兩個男人都不答她的問話,還對她視而不見,語真姐怒了。聲音陡然拔高,喊道:“守衛呢,人都死哪裡去了,怎麼讓閒雜人進來後臺?”
她的聲音在窄小的空間迴盪。也許是被她吵到,又有兩位女子從最裡面一個房間一前一後走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眉目如畫的美麗女子,二十出頭年齡,也是一身豔美舞裙,外罩一件淺綠色貂絨長裘。跟在她後面的正是蘇小曼。
美麗女子輕聲喝道:“真妹何事大呼小叫,我們在房間裡都能聽到你的聲音,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即使在喝叱人,聲音依然溫婉悅耳,顯得極有素養。
來人自然就是李語棠!她瞧了蘇佑和白山一眼,發現並不認識,眉頭微蹙。再看到田甜,她美麗的面上就是一沉,想是明白了語真大呼小叫的原因。準是這位叫田甜的小女孩不忿被請出舞團,帶人找上門來說理了。
她知道真妹將田甜趕走是為了安排她交好的姐妹進舞團。她也知道這位堂妹子收受了人家的好處,但這只是小事,她不在乎,還覺得理所當然。以舞團如今的地位,想進來的人多了去,收些錢是應該的。
田甜看到李語棠更是緊張的微微發抖。蘇佑都能感覺到她身子的抖動。
李語棠剛與蘇小曼在房中探討將要表演的舞曲,小曼提出了不同的建議,她正在考慮是否要修改,但一個時辰後就輪到她登臺,時間太緊根本來不及排練。她正為此事心煩,這時一個無關痛癢的小角色竟然都敢帶人上門滋事,她感到權威受到挑釁,不治她以後還如何管理整個舞團。
李語棠心中不悅。似找到了渲洩口,喝叱道:“你就是田甜吧!我們歌舞團既然不需要你,你應該識相點離開,居然還敢帶人上門鬧事。我馬上叫護衛將你們趕出去。你不識抬舉,我會讓你這輩子休想再有登臺的機會!”
田甜心裡害怕,抖得更加厲害。蘇小曼瞪大眼睛,不相信這是交好的姐妹會說出來的話,一時呆住。周圍陷入安靜,空中還在迴盪李語棠尖酸刻薄的話語。蘇佑臉色陰沉,白山則面現嘲笑。
話剛出口李語棠就意識到不對。換了平時,又有蘇小曼在旁,她不會罵人,說不定還會對小甜和顏悅色、好言相勸一番。但這刻正為要不要改動舞蹈而猶豫不決當兒,心煩意躁時,小甜偏偏撞上來。這也是她平日裡頤指氣使慣了,舞團上下人人懼怕。她心裡其實也認同蘇小曼的建議是對的,蘇小曼的舞技可是享譽帝都的。但你怎麼不早點來提意見,非要到緊要關頭才來提?
李語棠惡毒話脫口而出,立知不好,先有點慌亂地瞥了眼身後蘇小曼,正要試圖挽救在好姐妹面前的形象,一個聲音突兀傳來:“我還真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我今晚就讓田甜上臺給你看看!”
看到說話之人是秦文韜,李語棠大吃一驚,玉臉嚇得煞白,嘴唇震顫,她想解釋,但又被秦文韜一臉寒霜及冷漠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
跟在秦文韜後面的盧俊峰也一臉緊張,不知要不要上前勸說,心裡就在暗罵剛才將他叫出去的守衛。如果他在這裡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李語棠、李語真大氣都不敢出,噤若寒蟬,與剛才的囂張氣焰形成鮮明的對比。秦文韜的出現讓她們心慌意亂,心驚膽顫。現場異常安靜,所有人屏聲靜氣,更增秦文韜的威勢。
蘇小曼回過神來,她本應該幫腔說兩句的,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
蘇佑見陸續有表演女子從房間出來圍觀,輕咳一聲道:“請盧主簿給我們安排一間排練室吧。”
他在秦文韜跟著盧俊峰出去時遞過來的眼色,猜到秦文韜是去為小甜徵詢臨時上臺的事宜。
見終於有人出聲了。盧俊峰鬆了口氣,他先讓圍觀的人都散去,再堆起笑容,向蘇佑做個引路的手勢。秦文韜再不看李語棠一眼,跟著盧俊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