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立即擊中白山弱點,白山堆起笑容道:“小弟一直在等郡主指示,郡主把你的要求說出來吧!”
姚瑋琪瞟一眼沒說話的蘇佑,說道:“等你們見完三皇叔,我再找你們談吧。”
蘇佑和白山跟著姚瑋琪經過一道有禁衛把守的門廊,穿過數座宮殿花園,來到一間小而雅緻的殿宇前。說是殿宇,更像是一座樓閣。樓前有百多級白石砌成的臺階,循石階而上,登上樓閣,閣樓正中懸掛一匾,上書“觀瀾”。
樓門處有四位壯碩衛士分立左右,其中就有付氏兄弟。蘇佑向他們點頭致意,兩兄弟也露出笑容。
進到樓閣內,入目是一尊高達兩丈許的道尊像。左右側各有一尊道童像及眾多道家法器飾物,這觀瀾殿竟然是一座道觀。道堂不大,除了供奉的道尊像外,別無他物。蘇佑是第一次進道觀,沒看到任何介紹的文字,不知道這是三清中的哪位道尊。又奇怪,一般道觀不是同時供奉三清的神像嗎,為何這裡只供一尊?
此時三皇子姚瑞泰與傳奇、淑琪兄妹正跪坐在道尊像前的蒲團上,見蘇佑白山入來,三人站起身來。
三皇子先示意三人叩拜道尊。蘇佑跟在姚瑋琪身後,有樣學樣的行禮參拜道尊像。見三人叩拜完,三皇子往道堂後面行去。從後門出來是一座露天亭臺,眾人居高臨下,從亭臺望去,附近數里外的宮殿盡收眼底。只見一座座殿宇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皇宮勝景一覽無餘。只是那些氣派豪華的殿宇都已被層層白雪覆蓋,方圓數里化成一片銀裝素裹的白色天地,別有一番冬天的潔淨之美。
亭臺下面是一條蜿蜒的河流,河面大概五丈寬,河面已然結冰。原來是臨河而建,難怪此殿稱之“觀瀾”。
蘇佑和白山只是在大器賽會上遠遠看過三皇子一眼,這時近距離觀察,立感其氣勢不凡。他看上去只四十許年紀,相貌英俊,濃眉大眼,身形挺直如蒼松古柏,威儀天下!
蘇佑、白山見過三皇子殿下,再向傳奇兄妹行禮,姚淑琪一如既往送上甜美笑容。三皇子姚瑞泰先仔細打量了蘇佑,溫和道:“早一個月前就聽傳奇說起你,我還要感謝你在瀚林城救了淑琪一命。今日一見,果然相貌堂堂,氣宇軒昂,蘇佑你沒有讓本王失望。”
他再轉向白山道:“白副主管同樣一表人才,俊秀倜儻,而且還帶給我親切的感覺。”
姚瑋琪目光微動,又恢復平靜。
三皇子和顏悅色,語氣溫潤,讓蘇佑和白山絲豪不感到壓力。他繼續道:“我對孫老族長向來敬重,對重樓兄的商業才華甚為欽佩,對重山太學士的才學也甚是欣賞。黃金城重元兄卻只是昨日器賽場上隔遠看了一眼,常聽文勝弟說起重元兄品行敦厚,性情高雅,文勝弟將他引為摯友......。”
蘇佑聽到三皇子一上來對孫族就是連番誇讚,心說接下來應該要說“但是”了吧。
果然姚瑞泰頓了頓道:“現今非常時期,孫族雖然名義上支援正統,不偏不倚,確實是明哲保身之法。但是,不選邊不站隊看似聰明,其實不然,此雖是誰都不想得罪,卻全都得罪了。”
姚瑞泰語出驚人,蘇佑和白山果然面上露出驚訝之色。姚瑞泰說完那番驚人之語就轉而與姚瑋琪、傳奇、淑琪聊起家常,過年宴會事宜等等,將蘇白二人撂在一旁。看似在吊兩人味口,其實是給他們思考消化的時間,更是要等他們主動開口請教。
蘇佑心裡感到無語,三皇子雖然口才了得,節奏也把握的很好,但蘇佑是什麼人,當得“見多識廣”,豈會看不透他的心思。這時雖然無奈也要裝作興趣盎然地問道:“請恕我二人愚鈍,為何三皇子殿下說孫族反而將全部人都得罪了?”
姚瑞泰會心一笑道:“我本不想說明,不過對你二人極為看好。加上蘇佑你又與我侄兒女共過患難,我拿你們當自己人才說的。”
蘇佑只好又配合地表現出“感動”神色。
姚瑞泰語氣親切,透著誠懇道:“你們想啊,假如我們兄弟任何一人被策封太子,日後新皇登基,永珍更新,自然要對追隨和支持者論功行賞。試問誰會嘉賞毫無貢獻、坐享其成的孫族?所以無論誰繼任皇位,都不會重賞孫族!甚至可能會反過來打壓孫族的勢力,孫族家大業大,執鑫浩商道之牛耳,確如此自私自利。新皇即位,豈會讓這樣毫無建功之人繼續佔著國家的便宜、繼續坐大?”
“這......?”
蘇佑雖然不完全認同三皇子的說法,確不得不承認,有這種可能性。不押注任何一位皇子,說的好聽是大公無私、沒有異心,也可以被認為是投機取巧、坐享其成。這種不想冒任何風險的做法,確實不能討上位者的歡心。
但如押錯注更有可能全部賠進去,所以孫族的做法也是為了保全家族,不能說做錯了。只是在當年形勢下,孫族這種獨善其身的做法,就顯得很自私,也很招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