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多自主思想的神靈,開始焦急,不知所措,站在神廟的外面轉圈子。
緊接著,所有的神靈都發現了這個怪異的現象,然後來到這裡參拜的神靈也不再給古青鳥參拜。沒有了信仰的支撐,古青鳥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胸口裡面的那個果位已經開始慢慢地萎縮起來,從一個圓潤的水果樣子,變成了好像被風乾的果乾一樣。
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個果乾就會徹底乾涸,變成碎末消失在古青鳥的胸口裡面。外面正在著急的神靈也開始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正在不斷地虛弱,和果位的聯絡越來越淡,然後金色漸漸變淡,變得灰敗起來。
神靈如喪考妣,覺得自己的大限將至,坐在地上失落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古青鳥冷眼旁觀,她知道,如果這樣可以讓這些神靈寺去,恐怕也是一件好事情,他們已經麻木地活了這麼多年,日復一日地重複著這樣的生活,簡直比上神想要的那種長生還要可怕。
然而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夠讓這個世界這樣簡單地消失掉,一定會有什麼來制止自己的行為。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這條街的最深處傳來,他說:“好來,外來的客人,請將果位換給我們的孩子,他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在這個世界在死一次嗎?”
古青鳥這才睜開眼睛,散去了寶相**,展顏一笑,說道:“既然已經死過一次了,何妨在死一次?你們這裡的神靈,都已經死掉了,何必在這個地方苟且偷生?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世界,甚至連作為神靈的根本都沒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蒼老的聲音嘆了一口氣,古青鳥便看到,這條街上的金色光芒,全都匯聚成了一尊神,一尊巨大的神靈,如山嶽一般巨大,就坐落在整條街的上面,似乎整條街的神靈都是他體內的生靈一般。
古青鳥抬起頭來,震驚地看著著一尊巨大的神靈,因為他和其他的神靈反差實在是太大,就算是在外面,古青鳥也從未聽說過會有這麼巨大的一尊神靈存在,這樣的神靈,難道就是上古的時候那些真正的神靈嗎?
巨大的神靈在天空之上,俯視著古青鳥,突然伸出了巨大的手指,朝著古青鳥點過去,古青鳥就感覺到一陣分裂感從身體裡傳來,然後就看到那個已經開始乾癟的果位從自己的胸口裡面跑了出來,跳到了原來主人的手中。
小小的神靈喜出望外,捧著果位轉身對著天空上的巨大神靈鞠了一躬,然後開心地將果位塞進自己的身體裡面,於是她灰敗的身體開始恢復成了金色,變成了原本的樣子,整個神靈都充滿了生機。
其他的神靈也都是為了他能夠活下來,圍在他的身邊蹦蹦跳跳,很是開心的樣子。小小的神靈回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古青鳥屁股底下的神殿,古青鳥搖搖頭,從神殿裡面爬了出來,既然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那麼繼續欺負這些死掉的神靈算什麼本事?
神靈開開心心地跑到了自己的神殿裡面,坐在神殿裡,身體上重新煥發出淡淡的光彩,其他的神靈也開始對著他上香參拜,隨後他的果位就重新恢復了水潤,變成了原來那個圓潤的果實。
整條街的秩序就重新恢復了原樣。
古青鳥聳了聳肩,看向了上面那尊巨大的神靈,有點好奇的說道:“他們都是依靠著自身的信仰存在,那麼你到底是怎麼存在的?”
巨大的神靈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信仰和能量都是恆定的,不存在什麼各自產生信仰這樣的規律,你以為他們是自己產生了信仰,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生活在我的體內而已。”
“生活在你的體內?這些信仰都是你的?”
“我們上古的神靈,存在於天地之間,受到萬靈信奉,擁有無窮的力量,是上天承認的世界守護者。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外面的世界神靈已經墮落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最開始的神靈是有境界劃分的,而我,就是整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那一批神靈,我們被稱為神尊。神尊的力量通天徹地,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的基礎,只要這片天地還存在,我們就依然存在,因為我們多少年來積攢下來的氣運、信仰和地氣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我們需要將這些東西封存在自己的體內,才能夠讓這樣的力量一直存在。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人的供奉,也不需要領地,更不需要更多的氣運,只要天地存在,我們便是存在的。”
“那你還不是死了?”古青鳥直接問道。
巨大的神靈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就算是神尊,也不是無敵的,在天地的威力面前,任何生靈都是沒有反抗能力的。所以我死了,我們都死了,但是至少,我還能夠保持住我的身體,神尊的身體何其強大,就算是我已經死了,也能夠讓肉身存在。後來,那位大人利用我的身體,和其他神靈的果位,建造了這條街道,讓這些果位在我的身體當中代替能量流轉的生機,保住了我最後的一點意識,也讓這些死去的神靈能夠依靠著我身體裡的能量存活在這個世界裡面。”
古青鳥有點瞠目結舌,原來這個世界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加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