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城孟府。
耿護院的房間裡,孟然一臉擔憂地看著床上的耿護院,眼底泛著淚光,很是自責地說道:“若非我要去遊湖,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也不會惹下這天大的麻煩。”
耿護院擺了擺手,安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是我們該有此劫,那是躲也躲不過去的。”
孟然只是不語,一副全是自己的錯的模樣。
耿護院嘴角一咧,笑道:“就算是你的錯又如何?事已至此,我們唯有同心協力共渡難關,不是認錯攬責任的時候。”
耿護院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況且,修為高絕的人都是些脾性古怪、不通俗理的人,就算你在他的面前攬下全部責任,也免不了他的遷怒於人。
與其那樣,我們不如好好地想個辦法,將這件事完美地解決掉。要麼將那位高人殺了,要麼躲得遠遠的。”
孟然苦笑一聲,說道:“那可是位人仙境以上的高手,怎麼可能輕易被我們殺了呢?”
耿護院輕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就想辦法離開這裡,躲開他。”
孟然低聲道:“我們是可以離開這裡,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離開這裡。況且,那等修為高絕之人,難保不會追上我們,到了那個時候,怕是再無半絲庇護,死於荒野。”
李浩然接過話茬說道:“寧兄弟說,凡是留在這裡的,皆會受到他的庇護。”
孟然點了點頭,說道:“雖是如此,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耿護院笑了笑,說道:“人生在世,豈有處處穩當平安,該來的總會來,無需過分擔心。”
孟然微微頷首,輕聲道:“我去了道宗,想來並沒有什麼安危;耿叔前往京城,那裡有著無數的高人坐鎮,想來也沒有什麼差錯;只怕其他人......”
李浩然拍了拍孟然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擔心我。不過你放心吧,那位寧兄弟可是有著地仙境的修為,一定可以守護好這裡的,不會傷及一草一木,也不會讓你的紅顏知己受到傷害的。”
孟然臉頰一紅,既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了一下。
站著的林姓刀客上前了幾步,將房門開啟,只見宋曉飛俏生生地站在門外,她的眼眶紅紅的,想來剛剛哭過。
林姓刀客側身讓路,宋曉飛盈盈走了幾步,站在了孟然的身旁。
未待孟然及李浩然開口,宋曉飛已是淚流滿面。
這位進入孟府之後仍是風波不斷的前花魁哭了一氣,緩緩擦拭乾淨臉上的淚痕,聲音酥酥軟軟地說道:“都是妾身一時嘴快,讓府上惹下了潑天大禍,妾身願以一死謝罪。”
宋曉飛說完這番話以後,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一副甘願受死的模樣。
孟然心有不忍,雙手搭在宋曉飛的胳膊上,準備將她扶起。
宋曉飛不卑不亢地掙扎了一下,語氣生硬道:“妾身的命是自己的,不勞孟公子關心。”
孟然鬧了個沒趣,很是尷尬地半蹲在那裡,起來也不是,繼續蹲著也不是。
耿護院不忍孟然為難,揮手示意李浩然、孟然與林姓刀客一起出門去,打算自己與脾性堅韌倔強的宋曉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