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用手中的象牙摺扇輕輕地敲打著左手手心,一臉猶豫的模樣。
許久之後,朱雀緩緩開口說道:“這樣吧,你先去調查孟然的身世背景,我在這裡等你,到時候一起返回京城。”
南宮陵光聽到上司如此決定,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應道:“請大人靜候佳音,屬下告退。”
朱雀很是隨意地擺了擺手,隨即腳下一動,白色身影在暗夜中飄搖遠去。
等朱雀消失在夜色中後,南宮陵光的眉宇間又是一片陰鬱,少了幾分之前的朝氣。
夜色蒼茫,屋簷上的南宮陵光對著消失不見的身影瞧了許久,眼神中透著一縷淡淡的關心與愛慕。
......
話說朱雀走後,孟然對著手中的令牌盯了一會兒,想丟又不敢,可拿在手裡又著實有些燙手。
思前想後,孟然終是將手中的燙手山芋塞進了懷裡。
等孟然將門外四人請進屋子後,樊無忌率先開口問道:“孟小子,你怎麼會跟皇.城.司暗影衛的人有牽扯?那些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孟然苦笑一聲,並沒有將剛才發生的詭譎事情說出,只是輕聲道:“樊三叔說笑了,那位大人只是找我問了件事情,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耿護院接過話茬問道:“可是那枚令牌的事情?”
“恩,我已經還了回去。”孟然不知如何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只好撒謊道:“那位大人追蹤至此,將令牌要回之後便離開了,想來不會再出現了。”
四人皆是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
其實說來好笑,這四人中也就樊無忌的身家最是清白,但他也害怕皇.城.司的那群鷹犬,至於緣由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耿護院自是不必多提,妥妥的朝廷通緝要犯,一旦被人捉拿,想來十死無生。
至於林沖與花榮兄弟,他們在投奔嘉興知縣前,曾是嘯傲山林的草寇,在見了皇.城.司暗影衛的人後,自然如那見了貓的老鼠一般,惶惶不安。
孟然道出這番說辭以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這番動作被耿護院瞧到了眼裡。
耿護院強忍心頭的震驚,露了個恍然的神情,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
等花榮、林沖與樊無忌回房休息後,耿護院一臉凝重地看著孟然,沉聲問道:“孟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
孟然苦澀一笑,並未急著道出事情的真相,而是先去關好門窗。
等孟然回到桌前的事情,他一臉肅穆地伸手入懷,掏出了那枚暗影衛總旗的令牌。
看到令牌的一瞬間,耿護院的臉色很是難看,隨即釋然般嘆了口氣,問道:“那位讓你加入暗影衛?”
孟然悶悶地嗯了一聲,輕聲道:“若是不加入的話,怕是會以偷盜暗影衛令牌的罪名定罪,將我流徙至嶺南道振州。”
“所以你答應了?”耿護院問道。
“恩。”
孟然的臉色很不好看,畢竟剛剛被人逼迫了一番,加入了自己不想加入的皇.城.司暗影衛。
原本以為耿護院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只是輕輕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寬慰道:“無妨,有了這個身份,說不定日後還能保住你的性命呢,你也無需太過擔憂。”
孟然點了下頭,苦笑道:“一上來就是總旗的位子,真是看得起我,看來我昔日想要佩戴流風刀的願望要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