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促狹笑道:“你這拍馬屁的功力就差了許多。”
一老一小哈哈大笑,響徹整間牢房,多餘的話也就不用說或者不用問了,一切盡付笑聲中。
......
走出牢房的馬順則是心情不佳,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惹得那位張牢頭兒越發小心翼翼,很是恭敬地將馬順送到了大牢門口。
街道上正立著一道雄武的身形,正是早前出來的楚常存。
馬順上前幾步,與楚常存並肩而立,輕聲問道:“你跟那位孟公子聊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楚常存輕皺眉頭,說道:“除了那位高人,別的就沒什麼發現了。”
“是嗎?”馬順又問了一句。
楚常存的表情難看了幾分,語氣低沉地說道:“倒是那孟然很是囂張,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不怕死嗎?”馬順唸叨了一遍,隨即輕輕一笑,說道:“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讓周知縣去收拾吧,咱們還是站遠一點吧,別沒吃上魚,倒惹了一身的泥腥味。”
楚常存勉強一笑,恭維道:“馬大人說的在理。”
馬順看了楚常存幾眼,隨即說道:“你去忙你的吧,日後多多聯絡就是。若是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記得通知我,我或許可以幫襯一二。”
“那就多謝馬大人了。”楚常存抱了抱拳,隨即大步離開了。
馬順回身瞥了一眼大牢,隨後朝著楚常存相反的方向走去。
時間在一呼一吸間過去,當太陽快要升到中天的時候,大牢所在的街道上出現了一行三人,為首的是一個一襲白衣的公子哥兒,衣裳華美富貴,手裡拿著一把摺扇,扇面上畫著一位年輕美人兒,摺扇的扇骨是用白玉做成的,邊骨上雕刻著精美的雲紋。
神色倨傲的公子哥兒身邊站著兩名中年扈從,其中一個膀大腰圓高高壯壯,有著一張狠厲的國字臉,頜下長滿了鬍鬚,這大漢的腰間挎著一柄細長的刀,與尋常江湖客的佩刀截然不同。
另一位長得賊眉鼠眼,一身道士打扮,嘴唇上面有著兩縷稀稀的鬍鬚,給人一種奸詐詭異的感覺。
大牢門口,居中的公子哥兒一合折扇,輕聲說道:“老林,你在這兒等我,春雪陪我進去就好。”
挎刀的大漢微微點頭,在原地站立,如同一截小山。
公子哥兒則是帶著那位名字很是清雅但長相實在不敢恭維的道士進了大牢,在前面帶路的是弓著身子一臉阿諛的張牢頭兒。
大牢最裡層,孟然透過洞開的牢門,死死地盯著那位公子哥兒,眼神中滿是痛恨,他緩緩站起身來,面沉如水地走出牢房,身上的手銬腳鐐叮噹作響。
白衣公子哥兒微微一笑,換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語氣溫和地說道:“老張,快把孟公子身上的東西摘下,別傷了公子的身體。”
張牢頭兒應了一聲,急忙上前幾步,堪堪站在孟然與白衣公子哥兒的中間,他自腰間撈起一串鑰匙,就要為孟然解除鎖鏈。
孟然微微後退一步,躲過張牢頭兒手中的鑰匙,盯著他身後的白衣公子,面露輕蔑道:“你還敢來?不怕我宰了你?”
白衣公子哥兒用手中的摺扇撥開眼前的身影,直直地看著孟然,隨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孟公子要殺我自然是手到擒來,但古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孟然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健步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