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才放走那兩人?”
“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兩個過路人罷了,他們若真的有那等修為,又何須坐困愁城?”
小五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二哥說的有道理。只是這日後......”
二哥輕輕一笑,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安慰道:“無妨,這些大人物的事情牽扯不到你們,只需認真當差就好了。”
小五面露羞愧,一臉的不好意思,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二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需多想,日後好好孝敬父母,善待妻兒。”
小五重重地嗯了一聲。
......
出了城的孟然與耿護院雖是腹中飢餓,卻十分的開心,人總是嚮往自由的,不願待在別人劃好的圈子裡。
策馬狂奔在平坦的驛道上,感受著清風拂面,孟然的神情很是激動,愈發嚮往日後的江湖生涯。
跑了一陣子,兩人也就放緩了速度,好讓坐騎歇息一會兒。
這時的孟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轉身看著與自己並行的耿護院,問道:“耿叔,我們為什麼急著離開新市鎮啊?”
“皇城司玄狼衛的千戶死了一個,自然會有更加厲害的人物出現,我們若是不走,很有可能會被別人稽查,到時候若是露了馬腳,怕是死無全屍了。”
“有那麼可怕嗎?那您為什麼還要幫那人?”孟然很是不解。
“與其說是幫忙,不若說成自救。”
“自救?”
耿護院微微點頭,“你看皇城司的人與你說話的時候極其客氣,就以為他們為人和善,但你並不知道他們在背地裡有多麼的殘忍血腥。他們若是發現前朝後裔出現在我們的房間裡,我們也難逃與賊私通的罪名。”
“不會吧,凡事都要講求證據,若無證據,他們又怎敢如此?”孟然一臉的不相信。
“他們若是真的那樣做了,你我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與其被動接受命運,不若主動出擊,將隱患及風險扼殺在搖籃裡。你明白嗎?”耿護院的身前很是嚴肅。
“哦...”
看著孟然一臉的不服氣,耿護院微微搖頭,說道:“陳國已經被滅了一百多年,皇城司為何如今才想起絞殺前朝後裔?其中無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私而已。那皇城司說的冠冕堂皇,無非是將髒水潑到那些人的身上,讓他們的行為看起來更加合法而已。
這些年來,江南一直處在朝廷的高度監視之下,又怎麼可能會有反叛之事存在?不過是信口雌黃罷了。你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孟然聽了這番話以後,滿臉的糾結,一邊是儒家所提倡忠孝的朝廷,一邊是無辜的生命,兩者如何區分輕重,又如何鑑別對錯?
想了許久,孟然終是仰起了頭,對著耿護院說道:“耿叔,您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我現在還不是很懂,我希望我以後能夠想明白。”
耿護院在心底低聲說了一句話,“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懂啊。”
秋風微涼,卻涼不過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