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除了那位,還有哪個孟大人。”
孫捕快很是疑惑,“怎麼好端端地就病了?”
“這位李大夫去看了,說是陽氣缺失,陰邪入體。估計是年前的時候落下的病根。”說完,方興嘆了一口氣。
“方頭兒,如今這縣衙裡新舊勢力錯綜複雜,眾人勾心鬥角不已,算計層出不窮,你可莫要站錯隊。”孫捕快勸道。
“無妨,反正我只是個小獄卒,沒人在意的。”方興不動聲色。
孫捕快笑了笑,低聲說道:“都說方頭兒凝練沉穩,升職一事大有可能。待知縣的位子定了後,方頭兒怎麼也會挪個位置。”
方興也笑了起來,“倒是讓你們厚愛,只怕我會讓你們失望了。”
“方頭兒此言何解?”孫捕快詫異道。
方興只是搖頭,卻不肯再說。
不待孫捕快再說什麼,李大夫已經拎著大包小包的藥出來,一股腦的遞了過來。“方頭兒。這藥七副,煎藥的方法您等會告訴孟府的下人,要不要我給你送過去?”
方興擺手,拿著藥材轉身就準備離開。舉起藥包向孫捕快示意了一下,孫捕快早就點頭,“方頭兒,你先去忙,我還要去巡夜。”
等到方興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李大夫才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問道:“孫捕快,這方頭兒什麼來頭?怎麼你對他畢恭畢敬的?”
孫捕快輕聲說道:“他啊,縣衙大牢的牢頭兒。”
李大夫聽罷,隨手摸了摸身上,暗自為自己慶幸,心想怪不得孫捕快對他畢恭畢敬,這麼一個活閻王,誰敢不怕啊。
孫捕快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老李啊,孟大人病了,你怎麼不出診呢?”
李大夫解釋道,“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孫捕快一聲冷笑,“怎麼?還真是皮癢了?別拿你那一套糊弄別人的說法糊弄我,我是好糊弄的嗎?”
李大夫只是吶吶,不敢說話。
孫捕快等了一會兒,冷哼一聲,“看來你這仁壽堂的生意太好了啊,好到你都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是不是啊?”
陰森的語氣,再加上寒冷的天氣,使得本就心裡有鬼的李大夫腿上一軟,眼看就要跌坐到地上。
李大夫屈膝的瞬間被孫捕快伸手拉了起來。
“看來還真有事兒啊。”孫捕快冷冷一笑。
“說...我說...我給你說......”滿身冷汗的李大夫連忙說道。
只見那黑暗裡,李大夫把嘴慢慢靠近孫捕快的耳朵,低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