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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雲間的雷轟隆一聲,電蛇將整座順京城都照亮,靈牌上的名字已經褪色,卻在青紫色的電光下再次印在了楚鳴珂的眼底。
屋內亮了一瞬,他佇立單牧川靈前,一動不動、沒有生機,像個終日遊蕩的鬼魂,隔著一塊老舊的靈牌與早已不知所蹤的父親對望。
閃電消散在夜空中,屋內歸於黑暗,楚鳴珂目不轉睛地盯著牆上那個漆黑的暗格,再次開口叫了一聲:“爹。”
只剩個靈牌的單牧川沒有回應——這世上早就沒人能回應。
楚鳴珂穿著白色的裡衣,後背被汗水浸透,貼在身上,隱約露出猙獰可怖的鞭痕,烏發垂落,亂糟糟一團,又黑又長,越看越非人。
他好像真的是個鬼魂,死在改叫楚鳴珂的那一刻、死在被送進蠶室淨身的那一刻,又或者,死在單家被滿門抄斬的那一刻。
他忘不了父親死的那天,那是盛夏,是個不同於今日的烈陽天,太陽烤得人皮都要翻起來,父親的頭顱和監斬官的亡命牌一起落地,像個被切開的瓜,噗一聲就被開了瓢,瓜瓤露出來,噴出的血濺了三尺高,澆在地上,很快就被太陽烤幹。
頭落地的時候,他聽見周圍有人叫好,說通敵叛國就該是這樣的下場,楚鳴珂站在人群裡,目不轉睛地看著父親無頭的屍體,沒有人來捂他的眼睛。
他又忍不住想:我分明是看見了的。
腹部的傷口又開始疼,錐心的疼痛順著汗毛倒豎的面板往上爬,像條繩索般環上脖頸,勒得他喘不過氣。恍然之間,楚鳴珂覺得自己也和父親一樣被砍了腦袋,就像他在武靈圍場懸崖下做的那個夢——他跪在刑場上,被按下頭顱,劊子手喝了酒,手起刀落。
滾在地上的頭顱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瞪圓了眼睛看著被隨意扔在一邊的犯由牌,那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單鳴珂。
他生下來就叫單鳴珂、他本來就該叫單鳴珂,他站在黑暗中望著那張輪廓模糊的靈牌,緩緩開口:“他們殺了你不夠,也要來殺我了。”
“十有八九是晏同春……”楚鳴珂聲音沙啞,平靜中帶著幾分悽厲,“但沒關系,陳倫達已經死了,很快就輪到他了。”
話音落地,又是一道閃電劈下,將楚鳴珂的臉色照得青白,映亮了那雙漆黑的眼瞳中令人膽寒的癲狂與瘋魔。
“陳倫達一家五十三口,我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