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洛漢康隨著妻子陳氏一起回了浣溪院,此時婉書正躺在母親的臥房上看戲本子順便等著回來,敏銳地聽見父親和母親說話的聲音,她立馬將戲本子收起來,伸手推了推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小淮,然後走到門口迎接父親和母親。
婉書很是乖巧地福身給父母二人行禮,目光卻落在父母身後的粗使婆子們抬著的兩個大箱子上,心中很是好奇,問道:“爹、娘,這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洛漢康聞言負手而立,目光也向後望了一眼,故作不甚在意道:“這是婉婷的外祖母給你們幾個孩子的見面禮,裡面不過都是一些小玩意,先讓你娘給你收著罷!”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婉書覺得父親所說的並非是真話,婉婷的外祖母就算是想做做面子上的功夫送幾個孩子一些禮物,但是也沒必要裝滿整整兩個箱子罷?
洛母稍稍白了一眼洛漢康,顯然是對丈夫的回答很是不滿意,她走到婉書的面前,認真地對婉書道:“婉書,雖然有兩箱子的物件,但是馮老夫人畢竟不是你的親外祖母,咱們收這麼多東西不好,不如把這些物件全部都轉贈給二姐姐當嫁妝好不好?”
婉書很是乖巧地點頭,其實她對箱子裡的東西不甚感興趣。
見女兒婉書點頭同意自己的做法,洛母便衝袁媽媽使了眼色,袁媽媽立刻命了洛母的意思,打發著這幾個粗使婆子將這兩大箱東西抬到庫房裡。
洛母想的卻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馮麒若這事成不成原不是洛母能夠說了算,也不是收了馮老夫人這些物件就能夠辦成事。如今她無法拒絕被逼收下了這些禮,但是日後沒幫人家辦成事,這事是要被馮老夫人一直拿捏在手裡的。倒不如借花獻佛,收下這些禮全部添到婉婷的嫁妝裡,那樣也不算自己收了馮老夫人的禮,但是馮麒若這事,她既然答應了馮老太太就一定會去想想辦法,只是成不成全看天意。
見洛母處理馮老太太的禮很是恰當,洛漢康在一旁讚道:“娘子果然明智。”
洛母驕矜地哼了一聲,抬腿走進屋內,認真道:“主君難不成以為這後宅婦人打交道之事容易嗎?我到覺得與主君在官場上打交道無甚差別。我身為你的嫡妻,我所有的言行舉止便代表了你,咱們夫妻一體,我若是不落好,你也無法獨善其身。”
洛漢康跟著洛母走進臥房,笑道:“是是是,娘子教訓的是,我自然不敢小覷娘子。”接著又轉過頭對婉書道:“聽到沒書兒,你娘在教你為妻之道呢!”
洛母笑罵道:“呸!你怎麼沒個正形兒,書兒才多大,你就和她說這個,你就是這麼為人父母的嗎?說出去也不怕你洛大人惹人笑話。”
婉書一臉尷尬地笑容跟在父母身後進了屋子,眼睜睜瞧著父母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此刻深深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為了自己不再在這兒耽誤老夫老妻之間的感情交流,婉書直截了當地開了口道:“爹、娘,女兒就先回房歇息了,您二位也早點休息,白日裡籌備二姐姐的婚事想必很是勞累,一定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