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衝帶領人馬進入野豬灣隘口,就見無邊無際的戰俘隊伍正沿涼州大道源源不斷地往自己屬地裡灌。
對,是灌!到處是人滿為患。
“參見侯爺。”冬至的軍禮很標準且嫻熟。
“怎麼回事?”
“鄭總督得到夫人許可,將戰俘全部押解到我們鎮番衛安置。另外,呂元守來了。”
“哦。真讓人意外。”黃衝瞟向遠遠站在門洞前熟悉的身影,“他也是個難得的將才啊。怎麼來的?”
“家人遭屠,先從了賊,月前帶著五十三個以前的錦衣番子來投奔咱們。”
“都盤問清楚了?”
“盤問清楚了,講的基本是實話。”
“好。到了這邊總算黴運褪去,有些時來運轉的苗頭。”
“末將參見侯爺。”
塔塔兒接過遞來的馬鞭,並在樂安侯下馬之際伸手託扶後背,動作好像在迎接一位長者下馬一樣。她和夏侯青都做過侯府內衛統領,夏侯青那種生人勿近的死德行自沒有她混得融洽,尤其是祝鳶兒那裡,經常會派人送些東西過來。
“你怎麼看?”
“啟稟侯爺,這些人要休養,我們將消耗大量的糧食。而且他們許多人暫時沒辦法勞作。”
“哦。”黃衝點向門洞,“某是講,如果咱們組建新旅,這個人可靠嗎?”
“可靠。失了根基的人只能選擇依附。”
“嗯。很有長進。”
話講的是慕斯臣.塔塔兒,但黃衝朝自己的大徒弟點了下頭。後者,有些靦腆地直起腰身憨笑。
“孩子還好嘛。”
“皮得很,不肯待在家,非要跟來。”
“哦,等某忙完,帶過來。”
“喏。”
“叩見樂安侯。”呂元守雙膝跪在跟前,眼中情感複雜之極。
守丁、軍校嘩啦啦行起老軍禮,大批雙眼麻木的俘虜也好奇地朝這邊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