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賭什麼?”他冰刃般的眼神足以將她洞穿,“賭我會日久生情?”
連翹當然知道他的一語雙關。
上一次在辦公室,她奮力掙扎的最主要原因,是不想他發現她身上還沒有完全修復的手術疤痕。
但是今天,她不必擔心了。
可,他們的第一次,她也不希望在車裡。
於是她自顧自地面朝前方,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你不喜歡連莊,以後我們就住望山那棟山頂別墅,舒姨如果不喜歡跟我們一起住,就住半山腰上的那套平層。”
“離得近,你每天都可以去看她。”
“我知道你沒有心思跟我去渡蜜月,但你最近太累了,”連翹低下頭,輕言細語,“那就去海邊住幾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放鬆放鬆也好。”
她都不敢提公司兩個字,因為正是她,把他一手創業的時笙逼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否則,他也不至於急著跟陸清姈結婚。
但是沒關係,她會千百倍地補償他,“等我們回來,所有問題就都……”
藺時初到底還是打斷了她,“你剛剛到底想跟我媽說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連翹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她不會告訴他實話,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於是她笑著把臉一揚,略帶著三分恃寵而驕地側目看他,“那你呢,為什麼不等我把話說出來,你就同意了?”
藺時初突然發現,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幅粉飾太平的天真模樣。
不管他們之間隔著怎樣的血海深仇,隔著怎樣的不可彌補,只要她不放手,所有活著的人就得陪著她一起沒心沒肺!
剛剛她竟然還說,生個孩子?!
連翹實在被他盯得不自在,雖然她有把握他不可能知道她打算怎麼威脅紀舒,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岔開話題,“因為你捨不得我被外人看笑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