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把抹布扯過來墊著盤子邊兒。把盤子端了出來,捏了一個送嘴裡。
甜中透酸。這個大妞有經驗,很多果子乾如果只是曬乾晾乾,那是極甜的。但是一旦把它弄熟了,熱著吃的時候就會感覺酸味兒壓過了甜味兒。但是果子香有時候全出來了。這裡頭有什麼道理她不太懂,她又不是研究吃食的。不過她跟著她爹一起炮製過藥材,知道有的藥要用生的,有的卻要用熟藥,熟的和生的藥性有很大區別,合到藥裡服用味道差別也很大。
真酸哪,可是酸的好吃。
舌頭根一個勁兒的往外淌口水,整張嘴巴都被口水淹了。
阿青看她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笑著問:“酸吧?”
“真酸。”
“我懷阿長的時間,有陣子很愛吃這個。當時你姐夫嚐了一個。說酸的要命,問我怎麼吃下去的。”
“對啊,你怎麼吃下去的?”
“我當時沒覺得酸啊,就是看見就想吃,沒看見也總想著。”
“那現在呢?”
阿青看著她端著那盤瑪瑙似的果子,搖了搖頭:“一點兒都不想吃。”
“有孕的人口味怪的多,想吃酸真不算個事兒。”大妞笑著說:“我還聽說想喝生雞血的……”
阿青好險沒作嘔。
“真喝了?”
“沒有,家裡人好說歹說,給做熟了才讓她吃的。”
阿青親手做了兩個菜一個湯,都是省事的。大妞喜歡那湯。小山倒是不忙著吃菜,和米飯較上勁兒了,連吃了兩碗白飯,菜沒動幾口。
“是我好久不下廚。手藝不如從前了?”
小山解釋說:“沒有。就是這米吃著香,不就菜我也能吃下兩斤飯去。”
“你喜歡這米?那回頭給你裝兩袋拿走。”
看得出來他有心事,明明上午來時還好好的。
小山大妞兩個吃過午飯不久就一起告辭了,小山騎著馬,大妞坐車。其實她也挺想和他一起騎馬的。
坐車裡多氣悶,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起來。坐車和騎馬相比。也就能擋一擋日頭,可是連風也被一起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