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的敲擊聲清脆明朗,就象巖下流泉,水滴聲聲。
稍轉西廊下,漸滿南窗前。
阿青託著腮看著這對兄妹。
他們長的並不相象。李思諶五官異常精緻,眉峰眼角彷彿丹青妙手細心勾畫。夫妻倆夜半無人私語之時,阿青曾經和他開玩笑。說他如果生成女兒身,必定是個絕色美女。
笛聲悠宛纏綿,阿青著迷的看著他。
況是綠蕪地,復茲清露天。
晚風吹過,樹影搖移,可以感覺到那拂在臉上的仲秋涼意。
一曲吹罷,餘音嫋嫋,阿青和李思敏一起擊掌叫好。
李思敏笑著說:“託嫂子的福,今天我的耳朵也過了個好節。”
李思諶把笛子放下,阿青已經替他斟了一杯溫過的玉露酒。李思諶接過來喝了。指了一下李思敏:“這曲不能白聽,你的琴呢?上次還從我這裡坑了一把琴去,學的怎麼樣了?”
李思敏頓時皺起了一張臉:“我……我怕驚著人,萬一嫂子回頭被我嚇著可不好?”
她一面說一面給阿青使眼色。盼著嫂子替她解圍。
可要不說夫妻才是同林鳥呢,阿青在這時候堅定的站在了李思諶那一邊:“彈的好不好不要緊,反正又沒外人,咱們自己圖一樂。碧蓮,你快去把你家姑娘的琴取來。”
碧蓮很識時務——世子和夫人都這麼說了,自家姑娘再掙扎也不過是負隅頑抗。成不了氣候的。
很快李思敏的琴也被取來了。
這琴比尋常的琴要短一些,阿青雖然不太懂,可是看琴身古樸雅緻,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便宜貨色。
李思敏洗了手,有點彆彆扭扭的坐在了琴凳上。
“真要彈嗎?”
阿青比了個催促的手勢,李思諶瞥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趕緊識相的彈琴別廢話。
李思敏苦著臉……她要琴的時候是覺得這琴看著有趣,就剛拿到手的時候還學了幾天,後來就沒了興致,這琴也就束之高閣在那兒放著落灰用。
“彈呀。”
“呃……彈個啥?”李思敏覺得腿有點兒顫。
“來個拿手的。”知道她估計就是個半瓶水,李思諶也不指望能點歌了,自由發揮吧。
拿手的?
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