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點點頭,沒再多問。
等唐媽媽領她們走了,大妞忙問:“姐,她們名字還是書裡頭的?什麼書啊?”
“應該是莊子裡頭的。”阿青說:“看來她們倆還識文斷字呢。”
大妞伸伸舌頭:“乖乖,那不比我還象小姐?這一回家裡人一下子變多了,我都怕我回頭記不住這麼多人的名字呢。”
大妞還掛念著柱子,陪了阿青一會兒就回去了。
柱子就是她給那個抱來的嬰兒起的小名兒。因為是從濟善堂的柱子那裡抱來的,就直接這麼叫了。
大妞滿心滿眼裡都他,柱子這個,柱子那個,柱子打嗝了,柱子流口水了……全是他。
真把他送走了,大妞一定難過。
阿青把吳嬸給她的幾張單子開啟看。
這單子是孫夫人送來的,就是抄來的嫁妝單子。不過單子送來的時候,李思諶還不是世子哪,現在他身份不同了,兩人婚禮的規格也不同了,連著阿青的嫁妝只怕也要水漲船高。
可是阿青真不願意吳叔吳嬸為了她這樣破費。
她拿了一張紙出來,打算自己也列個單子——完全不用象這幾個範例一樣奢侈靡費,實用為主就成。
窗扇突然咯噔一響,阿青轉過頭,窗子已經被推開了條縫。
“誰?”
“是我。”
就猜著是他。
阿青走過去把窗子開啟,窗外那人靈巧的翻過窗子跳進屋裡來。
“你們家下午還真熱鬧。”他聞到了墨味兒,再一看桌上攤開的紙:“在寫什麼?”
在寫嫁妝這話阿青怎麼能跟他講?她把剛才那幾張紙反扣過來:“沒什麼。”
李思諶笑了。
他的笑顯得很溫柔,可是也帶著一種瞭然一切的通透。
“為嫁妝發愁?”
“誰發愁了?”話一出口阿青就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兒幼稚,簡直跟孩子吵架似的。
每回和他在一起,她都不能象面對別人的時候一樣冷靜從容,這個人總是能讓她心神不穩。
“別生氣,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他那腔調也跟哄孩子似的,笑嘻嘻的從她手裡把那幾張紙接過去看:“這都是哪家的?”
他翻看的很快,笑著說:“這些東西都好辦,照我看,上頭的八成都讓宗正寺的人去辦,餘下的我倒有兩個比較相熟的鋪子,回頭我把管事的人找來說一聲。你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嫁我吧。別為這些事情操心了。”
“孫夫人也給推薦了幾個相熟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