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從得知把偷工減料渾水摸魚同步進行了的大雷子和老王在之前的16個小時到底狗狗祟祟的咪下了夠養多少個地下游戲工作室抑或是夠洗多少次腳的財務,總之倆貨屬實辛苦到憔悴,一個嗷嗷炫飯,一個呼呼睡覺。
老王一邊炫肘子一邊喝啤酒一邊對著空島的立體投影指指點點,透過最小化調整空島內蜂巢佈局以最大化提升空島整體結構強度方案的是在小幣崽子那最佳化來的,不值錢,傻瓜式操作,王師傅只需要當監工捎帶手搞好李滄狗子和蜂群的配合就行,除了隨時盯幾眼離不開人之外倒也沒啥缺點,況且在某些人那裡但凡能用溼件解決的問題完全可以被歸類為優點。
李滄大概是被幻境島鏈同步性極高的闊氣和小氣搞得有點不爽,尊敬的帶魔法師閣下當了一輩子戰爭販子,這會兒突然要他跟活人搞長期地緣政治,咋琢磨咋不對味。
&ni唉聲嘆氣的,老子被你整得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死走。”
李滄無意識的勾著手指,大魔杖在他手掌上方如一條大鯰魚般忸怩著身子,撒著歡竄來竄去,無端顯出一股子靈動和活氣兒。
他目光實際上一直放在睡相極其猙獰的大雷子身上,呆呆的看著邱小姐趴在厲蕾絲的老年搖搖樂底下,滿頸髒辮和三條頎長的尾巴真·高射炮打蚊子,然後將被幹掉的蚊蟲整齊的擺到厲蕾絲醒了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等螞蟻來搬時,這牲口就會把它的蚊子陣全部轉移位置,徒留一隻風中凌亂的螞蟻跟其它兄弟姐妹反覆對賬。
秦蓁蓁盤腿坐在邱小姐另一邊,從小笸籮裡摸出一顆核桃放在厲蕾絲手心,拿羽毛撓一撓——
咯嘣!
廣口瓶同志開開心心的挑揀著核桃仁吃,眼神中有種特別清澈的快樂、愚蠢以及忘我,躍躍欲試道:“鵝鵝鵝,繪繪,想不想喝椰子汁?”
“小心弄醒她把你聰明的小腦瓜兒當椰子開,蕾蕾起床氣超大!”
“年紀輕輕的你怎麼說得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的,你不能跟滄老師學壞你知道吧,女人把那麼多事放心裡,心思重,不好瘦,你要保重啊,你得支稜起來啊!”
“.”
索梔繪無語的把一顆核桃放進厲蕾絲手心。
咯嘣。
“很好,吃一塊,誒呀你吃一塊嘛,現在你有沒有感到一種發自肺腑的、由衷的快樂?”
“快樂,你使我發自肺腑的、由衷的快樂。”
胸圍明明比我都大好一圈了李滄還一直拿你當小孩子果然不是沒原因的.
老王自個兒喝的倒是挺盡興,居然趁小小姐不在點了根菸,咳嗽兩聲,把火裝煙盒裡丟李滄身上:“平時狗見了骨頭都沒你急,這是憋啥壞呢又?”
“蟲子!”李滄點一根捏在手裡擺弄,抽一口,索然無味,丟地上:“這麼一想尤克特拉希爾屬實挺悲哀的,又是人族大義又是封閉空域的,果然啊,當時我就有種直覺,覺得這種東西不可能只在某一片空域零星出現.”
“神性生物路過你都得啃幾口肉下來嚐嚐味,咋突然對些個蟲子這麼上心?”
“如果以後滿世界都是這種東西呢?”李滄嘴角扯出一點猙獰的弧度:“想想吧,你的洗腳城,你的白浴宮,你的老嬸子小媳婦兒,你的——總之全給你吃幹抹淨!”
“握草握草,你他媽要不要那麼惡毒啊我說!”
很好。
笑容不會憑空消失,只是已經轉移到李滄臉上,不過李滄剛剛在想的其實是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縻狑蟲族的進攻性、繁殖能力、蔓延速率是那種毋庸置疑的強大,而且這玩意簡直比李滄還不挑食,生來就是為了嗆行的,當然了,其實不止李滄厭惡它們,以秩序為第一天命以巢穴之主意志為自身意志的蟲族對李滄這種扭曲的、好似癌症一樣獰惡無序、腐化它們的群體意志、汙染它們純淨肉體的醜陋邪惡生物更是飽含深情,可以說雙方從打見面開始就始終處於相看兩厭這麼個狀態。
雖然說是鄙視鏈已經閉環,但雙方大概從未真正分出個高低,即使是被李滄淦碎的那頭巢穴之主已經進磨坊壓了箱底意志也沒有完全被磨滅,似乎依舊保持著某種程度上的精神網格通道,算起來的話,它和它之下的雙子暴君、四狗子其實應該屬於磨坊之下相對獨立的架構,一套另類的生態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