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考慮清楚了嗎?”靜檀轉過身來,眼神恢復如初。
慕歸神山。
入冬的慕歸神山比其他時候來的更加寂靜,夜已深,沒有月光,卻依然明亮。
只因熟睡中的蒼天神獸放出的聖光竟比那白雪還要潔淨幾分,若離悄無聲息的靠近它們,掐訣將一隻體型較小的蒼天神獸轉移到林子深處。
抬手在自己和蒼天神獸的周身佈下了結界,確保不會被人聽見動靜。
看著恬靜安然的蒼天神獸,若離拿起刺刀的手顫抖不已,然而腦海裡又想到了澤言,慢慢的將刀移到蒼天神獸的頭下三分處,緊抿唇瓣,狠心的刺了下去。
“唔...唔...”還未成年的蒼天神獸痛苦的叫著,而若離受到了驚嚇似的扔掉了手中的刺刀,可是她剛剛的動作已經刺傷了它,即使只是一小口,鮮血還是不斷的流出。
它痛苦的唔聲讓若離一下慌張了起來,它無助的樣子刺痛了她的眼睛,更是觸動了她的心,連忙掐訣施出治癒術,想要治療它的傷口,然而不管她提出多少的神力,它的傷口還是無法癒合,血流不止。
“對不起...對...”若離不斷的催動神力,卻於事無補,而一股奇異的香味從她的身上發出,破開了她設下的結界,遠遠散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若離手無足措,一旁的蒼天神獸面露痛苦,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佈滿淚水的雙眼望著不遠處急速前來的神兵天將,境北竟然也在其中,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大膽若離,你竟敢謀害蒼天神獸,你可知自己犯下的可是天罪!”洛陽神將渾厚的嗓音由遠及近的傳來,一聲聲敲打著若離的心。
她,謀害了蒼天神獸,為了自己的私慾,她竟然做了這等事情,她......
她未起身,天將已落地將她鉗制住的抓了起來。
“輕點!”境北呵斥道,讓神將粗魯的動作放輕點,只是他卻是不能放了若離。
“若離,你...你為何要傷害蒼天神獸!”
從小他們三人闖下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禍事,但也是知曉的分寸,即便是偷改司命簿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是為了救人,他不相信,若離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眼下的情況不容他包庇。
若離搖了搖頭,無話可說,說到底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不為心中的私慾,又怎麼可能到慕歸神山來呢?
境北轉過身對著洛陽神將說道,“通知帝君。”
“殿下,這...這等事怎敢勞煩帝君大駕?”洛陽猶豫的說道,帝君的清修豈是他可以打擾的?
“叫你去就去!”境北厲聲喝到,帝君到底是若離的師父,出了這樣的大事,他應該不會不管不顧,要想救若離,為今之計只能是寄託在帝君身上了。
看著洛陽神將消失的方向,若離的心思越發的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