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咂了一口茶繼而說道,“那蘇小姐貌美如花,在閨閣內時就已經是花名遠播,但礙於王家和蘇家的聯姻,不少公子哥就作罷了心思,聽聞蘇小姐與自家教書先生私下頗有聯絡,不過這檔子事我們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王公子在流連花叢之後又看上了李家的小姐,李老爺為了攀上王家用盡手段想將自己的女兒送進王家,卻始終過不了蘇小姐這一關,王公子就夥同李老爺設計陷害蘇小姐與其教書先生有染,將教書先生亂棍打死,以偷人的罪名將蘇小姐浸了豬籠,病重的蘇老爺也在不久之後撒手人寰,蘇家就一再的沒落了,王公子害怕蘇家人報復便買通了鎮上的官吏陷害蘇家販賣私鹽將蘇家老小一併關進打牢滿門抄斬了。”
說到這裡,小二也不免唏噓的搖頭晃腦,“當年顯赫一時的蘇家就這樣沒落了,連個後代都沒有留下,這王公子委實也忒狠心了。”
若離沉默的看著桌上的寶劍,這王公子可真是罪無可恕,竟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她沉吟了片刻問道,“所以這幾日不太平的就是王家和李家了是嗎?”
小二點了點頭說道,“蘇小姐離世後不到三天時間李小姐就風光的嫁進了王家,許是罪孽深重,這十年來李小姐一直未為王家添個一兒半女,卻在十個月前忽然有了身孕,王家一家老小都高興壞了,直到臨盆的那一日,那嬰孩才剛出孃胎就開口說話‘冤孽報,時辰到’,而後便化作一灘血水,李小姐當時就發了瘋,李家和王家自那時起便陷入了恐慌之中,王公子請了不少的道士到家裡也是無濟於事,接連而起的怪事也鬧得小鎮人心惶惶的。”
然而這兩日剛好是魚苗撒放的日子,還是有不少膽大的生意人來此地。
說到這裡事情的大概已經明朗了,小二起身退了出去。
若離神情凝重的看著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錦煜,不過平日裡他的話就不多,她問道,“師兄,如果蘇小姐真的化作了厲鬼,為何是在十年之後?”
既然蘇小姐化作了厲鬼的話,當年在她冤屈最盛的時刻才是最好的時機,而不應該是在十年之後,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隱情呢?
錦煜和她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深邃的星眸看著她,“那小二的話不可全信。”
方才若離沒瞧見,他卻是明明白白的看到小二眼裡的閃爍不定,想必定是還有什麼重要的資訊被他隱瞞了下來。
小二一出房門,一張臉瞬間蒼白如蠟毫無血色,他緊緊的抓住了胸口的衣襟,長長又小心翼翼的舒了一口氣。
掌櫃的見他下來連忙將他拉了過來,低聲問道,“怎去了這般久,那兩位客官沒有為難你吧?”
出門帶刀劍的不是俠客就是匪徒,那位細白嫩肉的小公子看樣子不像是壞人,倒是那一位玄色勁裝的男子冷峻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雖然容顏是難得一見的英俊不凡,但身上的氣勢著實是讓人心生膽寒的。
小二搖了搖頭,壓著聲說,“不過他們問了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掌櫃的面色一沉,抓住小二的手又緊了緊,“他們是何人,為何要問十年前的事情?”
“他們說是來捉鬼的,掌櫃的你說他們真的能將那女鬼捉住嗎?不會又像之前的那幾個道士不是瘋癲就是昏迷不醒吧?”
“這可說不好,畢竟他們的年齡看上去太年輕了,能有什麼真本事呢?但也不乏是修仙派的弟子,若真是修仙派的弟子捉住那女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掌櫃的低頭沉思著。
小二的打斷了他的思緒說道,“掌櫃的,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很多人都在場,不僅李家和王家遇難,連當年在場的其他家也陸續發生了怪事,你說會不會哪一天就輪到我們頭上了?”
掌櫃看了一眼關上的客棧大門,轉頭來的呵斥道,“別自己嚇自己了,當年你還只是個孩子,我也只是路過而已,而且當年那個陣仗你我出言也只會得罪了王家,得罪了王家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這世道明哲保身才是王道,我們不過是為了自己能活的久一點,何錯之有呢?”
其實不光小二這麼想,他也是這麼想的,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愁著哪天那女鬼找上門來可真的就完蛋了。
“掌櫃的,可我還是覺得不安......”,小二的臉色比之方才好了許多,不過額上早已沁滿了冷汗。
“別想了,快去做事吧!”,掌櫃的擺了擺手。
房內,錦煜依然坐在椅子上,他看了一眼疲憊的若離,想來走了一天的路她也是累了,他說道,“要是乏了就躺會兒,若真有鬼怪出沒也為時尚早。”
雙手撐著頭的若離看了一眼僅有的一張床再看著錦煜說道,“師兄去休息吧,我不累,我在這坐一會兒就好了。”
錦煜皺了皺眉,起身走到若離面前二話不說的將她攔腰抱起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