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無力。
弋川雙手抓著身下的雲朵,支撐著身子,突然大笑了起來,卻絲毫沒有笑意,只有濃濃的怨恨,“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認了,都是我一廂情願,我無悔,我只恨,我只恨相愛相守的你們,我要你,生生世世獨守清辰宮!”
澤言淡然的眸光深邃了半寸,他緊了緊懷中額頭沁滿汗水的若離,在弋川藍色的魂魄徒然停止搖晃時,他廣袖下的手掌結印,金色佛印上瞬間閃過幾道金光。
齊羽站在河的對面,當看清半空中佛印上閃起的金光時,眸色凝重了半分。
弋川意識渙散時,艱難的抬眼望著站在四面八方的澤言,金澤閃閃。每一個澤言的身上都存在他原有的氣息,每一個的手中都抱著一個若離,不是幻覺。
是幻影!
她從未見識過如此逼真的幻影,甚至每一個幻影都可單獨分出,與本體毫無差別,她從未聽過世間竟有這樣的術法。
可惡,她居然分辨不出若離的魂魄之位。
澤言清冷的聲音裡帶著絲絲的寒意,“本君說過一命換一命。”,是時候讓她自食其果了。
一命換一命......
原來,他的意思是以她的命換若離的命......
一滴暗紅的血從她的嘴角滴落,弋川緊蹙著眉,悽婉的一笑。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嗎?
澤言低下頭看著若離愈發蒼白的小臉,只是這樣還不夠,弋川和她的魂魄還是相連著,如果弋川魂飛魄散了,她......
他的體內金澤閃閃,赤金內丹從他的口中飛出,正當他抬手接下赤金內丹時,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他。
他的懷裡,若離氣息微弱的抬起了眼,一向靈動的杏眼裡布上了深沉的哀傷,她扯動蒼白的唇瓣,“你騙我的,對不對?”
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她為何會在這個時間醒來,能猜到的答案只能是弋川了。
如果她沒醒來或許一切就好辦些,可是她醒來了,一切就會不同了。
但又有何妨。
澤言將赤金內丹收入掌心,沒入他的手掌之中,反手抓過了她柔弱微涼的手,柔聲說道,“不騙你。”
她瞬間紅了眼眶,微微提高了些嗓音,這樣已經用去了她大半的力氣,她微喘著,“不騙我的話,你取出內丹是為何?”
痛,疼痛的浪潮從她的四肢百骸延伸而出,她緊抿著唇,不放出一絲聲響。
他怎麼可以,不顧自己而取出內丹呢?
“唯有此法。”,沒有流金天珠,他的赤金內丹亦是能取而代之,只不過無法確保萬無一失,但為今之計只能這麼做。
看出了她的焦慮,他安撫道,“不過就是一顆內丹罷了,再修煉還是會有的。”
他說的何其輕巧,再修煉還是會有的,沒有內丹的他,要靠什麼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