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到底是要怎樣才能熬出這般苦臭的藥?
她又舀了一勺,神情比方才略為放鬆了些,她覺得今晚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師兄對她的態度似乎沒那麼冷漠了,如果師兄能一直這樣,多好。
她舀起一勺勺,而他寧願將湯藥一口喝完,也不願受這凌遲般的痛苦。
然而,看到她小心翼翼將湯藥的熱氣吹散,再遞到他唇邊細緻溫柔的樣子,他不免看愣了,這樣的凌遲,他似乎又受得住。
小時候那個總愛在做錯事之後裝無辜可憐的小胖丫頭,終於長大成人了。
還是如此美麗動人......
他常下山除妖,且前兩年在外歷練時也見過不少美麗的的女子,卻從未見過有誰能將她的美比下去。
不知不覺一碗湯藥已見了底,若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開口問了句,“好喝嗎?”
錦煜一愣,這個問題出乎意料,他卻鬼使神差的“嗯”了一聲。
若離臉頰一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愚蠢的問題,那湯藥即便她沒喝也能猜出有多難喝,聽到齊羽悶哼似的回答後竟也憋不住笑的抬眼看著他。
錦煜不動聲色的輕咳了兩聲,若離抬起了手附在他的額頭上,她的手微涼,很舒服。
她皺了皺眉頭,笑道,“師兄你沒發熱啊。”
錦煜將她的手抓了下來,卻忘記了鬆開,面露囧色的看著她,“你早些回去歇息。”
“嗯,師兄也早些歇息。”,錦煜的手掌間一空,才後知後覺自己方才一直握著她的手。
若離拿起碗就走了出去,臨走前吹滅了屏風外的燭臺,在關門的一瞬間,傳來她隱忍許久的笑聲。
月升中天,偏院裡梨花香,淡淡的從風中流走。
另一間屋子裡,月光傾灑在床前,隱隱照亮少女曼妙的身姿,房門輕輕的開了進來,錦煜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腳步輕輕的走了進來。
他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臉,他拿過她放在錦被上的一隻手,清涼的藥小心翼翼的抹在她細嫩的手背上。
抹完藥之後,他伸手撥開她散亂在臉頰的青絲,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他的指尖劃過她的額間,細細的亮光波動後,一朵紅色的蓮花印記顯露在了月光之下。
床上的人轉了個身面向著他,嫩紅的唇瓣動了動,喃喃道,“夫君......”
又是夫君......
錦煜的眸光微閃,為何她在夢裡總是會叫這兩個字,到底是何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