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言看出了他的反常,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是她用琴音破開的。”
齊羽的桃花眼乍然一亮,丟掉了魚竿,沉沉的說道,“我去找她。”
他一直尋覓的知音,原來就在他的身邊。
是他太傻了,從子衿對音律上的精通他應該早該發現的才對,要怪就怪他一再回避她。
“齊羽,子衿已經不在了,或者說,她已經不再是子衿了。”,澤言在他的身後說著,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澤言,顯然是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澤言將手中的潤水天珠遞給了他,“這顆天珠一直都封印在她的體內。”
齊羽握了握手中微涼的潤水天珠,眸色一沉,旋即明白了澤言的意思。
既然天珠已取了出來,她的記憶和容貌應該也恢復了,她又變回了那個清冷的西海公主,不再是喜歡粘著他的鮫人子衿。
“她可有說什麼?”,心裡一片荒涼,他沒覺察到自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苦澀。
“她說,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是嗎?
呵......
他將潤水天珠還給了澤言,自嘲一笑,“算了,既然撇的這麼幹淨了,就省掉了許多麻煩,免得害人害己。”
如果他去西海找她,要對她說什麼?
難道專門是為了請西海的公主到廣華宮當侍女?或者告訴她,其實他對她是有心思的?
算了,他的天命自己都看不破,又何必再招惹一個無辜的人呢。
他向來是萬花叢中過,這還是第一次被人主動撇開,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快,暫時的將這些事丟在了一邊。
眼下,澤言和若離的事情才是重要的,此時的齊羽認為在關乎生命的問題上,兒女情長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澤言的神情有些凝重,齊羽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萬事俱備之差東風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弋川使出千方百計,既是煉化異火,又是幫助楚淵,這樣做只是為了威脅離兒,你不覺得也太小題大做了嗎?”
“情關難過,況且魔界之人的執念本就是六界裡最深的,你看似小題大做,對她來說也許不過是理所應當。”
澤言沉默,不做言語,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潤水天珠。
但願明日能一切遂願。
“雖然明日的戰火波及不到我們這,但你會出面嗎?”,齊羽看了澤言一眼,現在外界紛紛揣測帝君是否會像當年一樣,平定戰亂呢。
外界不知,但是齊羽知道,百萬年前澤言平息戰亂只是為了尋找靜檀的下落,今時今日,他哪裡還會管這些瑣事。
“會。”,澤言簡單的說出了一個字,平淡中似有其他含義。
齊羽修眉一挑,“你不是沒事找事的人,況且你不是避世了嗎?”
“避世只是因為無所牽掛,如今有了她,我願給她四海昇平的安寧日子。”,淡然如水的眼眸裡含著柔意,連帶著平日裡清冷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