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憤怒了,“就算死,你也不願嫁給我?”
憤怒之下的人易曲解字裡行間的意思,若離也沒有心思去糾正,左右最終的意思都是一樣,她咬了咬牙說,“是。”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低頭附在若離的耳畔,說,“為了一個澤言帝君,你就賠上兩個朋友的性命,哦不對,是三條性命,這樣做真的值得嗎?餘生你和他終將活在悔恨內疚的陰影下,這樣的生活難道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幸福嗎?”
若離渾身一僵,腦海裡一分為二,一邊是澤言或淺笑柔聲對她說話的樣子,或無賴沒臉沒皮要她補償他受傷的心靈,又或者為了她義無反顧的模樣,另一邊是琪心和境北,他們恩愛有加,為她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身影。
如果她不答應嫁給楚淵,琪心和境北他們......
可那個人是澤言,叫她如何放棄?
——離兒,等我回來。
——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可是,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她木然的看著弋川手中的琪心,她肚子裡的青光已經微乎其微了,她知道孩子已經支撐不了太多的時間了,“楚淵,不要逼我。”
見她有鬆口的跡象,楚淵心下一喜,將她抱得更緊了,“我不是逼你,我是讓你做出選擇。”
他低下頭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旁,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與他懷裡那顆藍寒珠上縈繞的香味一樣,那是若離獨有的淡淡體香。
他貪婪的抱著她,察覺到她在發抖,他的手就稍稍鬆開,一隻手輕撫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你知道的,我的心永遠都無法給你。”,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沒有一絲的情感,彷彿已經麻木了一般。
唯一的是她那顆刺痛的心在提醒著她,她心如刀絞。
楚淵眸色一冷,愈發抱緊了她,“到現在你還想著他?如果不是他,弋川會對你出手嗎?如果不是他,你和弋川的......”,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楚淵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轉了話鋒,“留在他身邊,你有一刻安生過嗎?過去你在水神宮的八萬多年過的無憂無慮,可是一到了清辰宮呢,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多少次身處險境了?”
不,不是的......
若離心裡在說,和他在一起不論有多少困難,身處多少險境,她從不曾退縮過,只要澤言也同她一樣堅持下去,她就會義無反顧。
害怕她又堅定了信念,楚淵微微鬆開了她,拉過她垂放在身側的冰涼的手,呵護在掌心中,心可以暫時不在他的身上,他可以等,就怕她一走了之,“好,我不強迫你的心,我只要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如果不是這次機會,他恐怕就會永遠失去她,眼看著她與他人雙宿雙飛。
琪心的臉色從蒼白漸漸變成微微的蠟黃,若離眸光一凜,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青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