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句玩笑話,這丫頭怎麼就當真了呢?
不過齊羽還是耐心解釋了,“沒有的事,本君就是同她開了個玩笑,別當真。”
自從澤言對他說了“既來之則安之”之後,他的心境便豁然開朗了,既然那是子衿自己的意思,他不捅破那層紙就行,說實話,他是不願將她趕出宮的。
若離隨著子衿去了她們編排舞曲的偏廳,其實齊羽只在樂器上指導過她們,其餘的都是子衿一個人來安排,不得不說子衿在樂律上頗有講解,極具天分,令齊羽都不免對她刮目相看。
若離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們排練,霓裳飄舞,綵帶飛揚,九曲繞樑,不絕於耳。
聽著聽著她的思緒就被拉遠了。
已經過去四天了。
澤言他還沒有辦完事情嗎?
這幾天她都在用修煉來麻痺自己,可是隻要一停下來,滿心裡裝的都是他,腦海裡也都是他淡然的眼眸,他的溫柔細緻,他的厚顏無恥。
就連夜晚的打坐也讓她心神不寧,連他去了何處她都不得而知,問齊羽,他也是一問三不知,只說澤言他做事有分寸,答應她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他答應她不會傷害自己,他答應她不會讓她等太久。
可是沒有期限的等待,讓她心底很是不安。
琴聲戛然而止,若離的思緒也斷了,她抬眼望去,見子衿她們停了下來,似乎是舞曲上存在了不足的地方,三兩成群的圍坐在一起商討著該如何改進,眼看著祭神大典迫在眉睫,她們難免有些緊張。
若離對此提不起興致,便轉身離開,漫步於宮殿之後的花園裡。
她的手掌溫柔的輕撫伏奇的毛髮,在陽光下,那雪白的毛髮瑩白髮亮,煞是好看,望著滿園的繁花簇錦,若離心間的鬱結瞬間好了不少,她帶著伏奇走到了一處假山後面,坐了下來,伏奇也趴了下來,她順勢就靠在它柔軟的身上,一隻手搭在它的耳朵上,輕輕揉搓。
她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閒的感覺了,自從修煉以來,除了疲倦就是疲倦,但是她想著未來,想著將來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她覺得樂此不疲。
千金難買悠閒的光陰,若離想著不如就放縱一個時辰,好好的曬曬太陽。
許是這兩日都將注意力放在修煉上了,她的這一覺,直到夜幕降臨才醒過來,醒來時伏奇還在睡著,聳拉著腦袋匍匐在地上,若離驚喜的發現,它身上的毛髮越發的明亮了,假山揹著月光,伏奇的毛髮閃亮的如同夜明珠一般。
以後走夜路就不用燈籠了,直接帶著伏奇多省事兒。
若離抿嘴笑著,忽聞假山旁有人在低聲的抽泣,一聲聲好不悲傷。
“子衿——”,她走出去一看,才知道原是子衿在哭,一雙明媚的鳳眸微微腫起,看著讓人心疼。
她連忙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