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疑惑的抬頭,她記得中午的時候她才將琴收回去,怎麼這會兒又要用了,齊羽低頭對她微微一笑,“去吧。”
她一愣,似乎對這個久違的笑容感到一絲陌生,旋即又恢復了常態,心情愉悅的朝著萬琴閣走去。
見子衿走了,齊羽笑道,“你們知道廂房在哪,我就不帶路了,我還要給她們稍作指點,你們自己去吧。”
到西廂房的這條路不算短,可若離一抬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廂房,不由的放慢了腳步,她想要抓住這僅剩的一點時間,卻像是握在手心裡的沙子,握得越緊,流走的沙子就越多。
在清辰宮的時候明明說服了自己,卻在這時刻猶豫了,想著是不是她撒個嬌,澤言就會把她帶在身邊了?
可她似乎對撒嬌這件事情不太擅長。
兩人一路無話,不知是心情陰鬱的緣故,還是手心被澤言握久了,竟也變得同他一樣的微涼。
“離兒。”,澤言笑著喚道。
若離抬頭才驚覺已經到廂房了,太快了,以至於她都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等我回來接你,不要多想,專心修煉。”,他攬過她,在她的額間溫柔的一吻,身後的房門“砰”的一聲應聲關上,他將她抵在門上,低頭看著她,在她抬頭的一瞬間,隱去了眼底的沉重和不捨。
若離再也止不住心中翻滾的思緒,眼眶微紅,怕自己出聲會讓他聽到異常,便只是點了點頭,強顏歡笑。
她的思緒從來都寫在臉上,即便她不說,即便她再怎麼掩藏還是逃不過澤言的眼睛,他雙手用力將她抱緊,沉沉的說,“不會很久的。”
“嗯。”
面前一道陰影覆下,柔軟的唇瓣被人強硬的攫取,幾近掠奪的力道攪亂著她口中的氣息,她抬手擁著他回應著,她眉頭緊鎖,不讓眼角的淚水滴落。
她知道自己有多依賴他了,她知道自己有多不捨和他分離。
澤言大手向下一滑,接住了她癱軟的身子,攔腰將她抱起,朝裡屋走去,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扯過錦被仔細蓋上。
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緊閉的雙眼再到她帶著愁容的臉,好強頑固的她何曾露過這樣的神情,即便在最後一刻,她也沒將心裡的不捨說出口。
他心疼她,卻不得不離開。
澤言御風飛行了一段後齊羽追了上來,二話不說的就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認識澤言百萬年了,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眼神他就能讀懂他的意思,方才他的眼神裡流露出的不捨,旁人看不出,他怎麼會看不出呢?
“她就暫住在你宮裡了,看著點她。”,他轉過身來,眉梢幾不可見的似蹙非蹙。
如果可以,他是不願將她交予別人來照顧,他不是不放心齊羽,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交給誰他都不能安心。
“你不用說我也會這麼做,但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兄弟一場你還信不過我嗎?”,齊羽神色凝重,果然是出事了。
澤言如水的眼眸蒙上了一層寒霜,冷冷的看著遠處的雲海,“火神宮的異火被弋川奪去了,她煉化了異火,只要心念一動,異火便會煅燒她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