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現在一片疾苦嗎?”
“疾苦倒不至於,四海龍王也不是吃素的,但是二十年一次大旱這樣的事情還是頻繁發生的。”
二十年對於人間來說是長,凡人生命短暫,只幾個二十年而已,但對於神仙來說,這一個個二十年就真的算得上是頻繁了。
若離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一切小表情通通落入了澤言的眼中,他不作言語,只靜靜的喝酒。
見她沉默,齊羽又說道,“那些都是人間的因果輪迴,若是出現賢德的君王,再大的苦難都會迎刃而解,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況且你的修為還達不到繼任神位的要求,也不知道天君是怎麼想的。”
若離嘆了口氣,不經意間端起了案上的酒杯,幸好澤言眼明手快奪了過去。
“想要再發酒瘋嗎?”想到那晚她喝醉後細數了許多的前塵往事,伴著落淚的樣子,著實讓他心疼了許久。
然而那些若離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醒來之時澤言裡衣被她扒開的樣子,臉一紅,就低下了頭。
酒真的是壞事的東西。
齊羽不懷好意的在澤言和若離的臉上來回移動,這兩人......
“你們就不能低調一點嗎?”真是夠了,這是恩愛要秀個不停的意思嗎?
“不能。”
澤言傾身在若離的唇瓣上輕輕一碰,抬頭看了齊羽一眼,劍眉輕挑嘴角划起一個淺淺的笑,那淡然的眼眸裡是說不盡的得意之色。
齊羽恨不能將手中的酒潑到他那張欠揍的臉上,嘚瑟成他這樣的,確實是欠揍,十分欠揍。
夜晚,若離坐在涼亭的長椅上,趴在扶欄望著水面。
白色的輕紗隨風輕輕舞動,好像隨時都要乘風離去。
今夜無月,池塘的水面靜悄悄,只有細風拂過時,才可見淡淡的波紋,依如若離此刻的心境。
如果母神知道人間二十年出現一次乾旱是因為水神神位空缺,一定會難過自責吧。
可是她又有何德何能能繼任神位,封神之前的下凡歷劫她倒是不怕的,不過就是到人間走一遭,能有什麼困難呢?
她擔心的是歷劫歸來後還需闖過封神陣,聽聞在封神陣裡隕滅的神仙不計其數。
母神羽化後她本無牽無掛,即便殞命也無所畏懼,大可拼上一回。
但是她現在有牽掛了,那人是她心尖尖最重要的存在,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恐怕就沒那麼好運了。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她繼任水神神位,她就是位列上神,完全有資格站在澤言身邊。
她是不是應該去拼一次......
能得他的守護,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夙願,只不過她要的守護是能得他的真心,並不是他一再的為她身處險境。
一直以來都是澤言在保護她,東海之底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雖然知道那是因為她的靠近而使得他分心,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
誰也不敢保證今後是否會再發生什麼事情,她額頭上的天印還是個未解之謎,如果再出現什麼差池的話,她不希望澤言再次為她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