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生過妒忌心的她,在那一刻確實是有幾分妒忌花魂的容貌,如果她甦醒後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閉月羞花之容了。
不知為何看到那花魂之後,她一瞬間的失了神,竟不自覺的走到了那個白花面前,剛探手想要觸碰,卻被一道金光打退了數步,要不是修為傍身,她定是會受傷無疑了。
她既是詫異又是悲傷的看著澤言,奈何他抬手將她扇出幻虛境之外,再無其他動作,就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難道,就因為她是魔界之人嗎?
後來,他索性在幻虛境外設下了結界,她修為縱然高深,要破壞澤言設下的結界可得花費一些功夫,如果沒破開結界反而弄出大的動靜,一定會惹來不少的異族之人,她知曉他不喜吵鬧,只好回到了魔界。
一連幾個月,幻虛境外的結界還是沒有撤去,她按耐不住思念之心,強行將結界破開,卻不見澤言的身影。
那時候的澤言並不曾想過,自己隨意設下的結界,竟成了一個形同虛設的柵欄,而弋川就如同洩憤似的將園子內的花草一併砍斷,就連靜檀花也深受其害。
她並沒有後悔自己的行為,澤言從未注意過她,卻對那個花魂細心呵護,這樣的落差,她委實接受不了,縱然她愛的再小心翼翼,再卑微,但她好歹是一族公主,這樣輕易的就被人比了下去,這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去,即便,最後身毀靈滅,她也不曾後悔過當日的行為。
弋川苦苦一笑,繼而大聲笑了出來,那聲音空靈飄渺,伴著梵音四處飄蕩。
“如果你滅了我最後的這道魔靈,後果一定讓你痛苦百萬倍!”她得不到了,任何人都別想得到!
澤言手中的金光瞬間收攏,最後停在他手掌之時,金光消失無影。
果然,是在乎那個花魂的!
弋川的心尖不免又是一痛,她強行壓下心中的疼痛,抬頭直視澤言淡然的眼眸。
就是那雙眼睛,她愛透了,又恨死了!如果不是當年的驚鴻一瞥,那她一定不會愛上他!
他肯看她一眼只不過是因為她方才的一番話,看來的確是有用呢!
“本君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要藉此耍什麼詭計,這樣只會讓你更加痛苦罷了。”澤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他的話如冰霜寒冷,寒涼徹骨。
雖然早就料定他說話的語氣,但自他開口的那一刻,弋川還是忍不住的心尖一顫,生生的疼痛蔓延至心底。
她知道,自己愛眼前的這個男人至深,百萬年前早已沉淪的心一直都未曾變過。
“呵......”弋川一聲苦笑,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輕聲說道,“你可知當年為何找不到她的魂魄,以你的能力想要找到她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可是你卻找不著,最後只好拿我洩憤了。”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卑微的跟澤言說話了,她愛的那麼深,那麼痛,到頭來還是換不來他的憐惜,這樣的愛是不是太沉重了,這樣的單相思,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了?
她似乎是真的不懂呢。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愛他,放不下他,這世間,她我唯獨不想放下的只有他一人罷了。
不知道這執念因何而生,只叫她念念不忘。
哪怕用他討厭的方式,哪怕他會更加厭煩她,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又有何妨呢?
澤言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樣子,眉尖微微蹙起,這件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了,卻沒有一點的眉目,如此掩人耳目的方法,他還從未見過,的確,找魂魄對他來說是件簡單的事情,他不曾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卻是想不通找不到靜檀的原因。
聽她這麼說,一定是與她有關了。
“那是因為,我以靈魂為祭,束了她的魂魄,如果你打散了我最後的一縷魔靈,我就會魂飛魄散,到時候,她的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會知道的吧。”弋川嘴角的冷笑代替了苦澀,悵然的抬頭望著頭頂的那一片白色的天空。
沒想到,當年無意間的一個舉動,居然成為了今日保命的籌碼了。
以靈魂為祭,完全就是一個意外,是她始料未及的一個意外,不過,能讓他改變心意,這就已經足夠了,過程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