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理不理,簡直比妙雲法象還要多變!果然是年紀大了嗎,冰山!
寢殿中,澤言正在脫去外袍的手頓了頓,皺著眉頭,聽花園裡若離不停的謾罵,手不自覺的觸碰著臉頰。
罵完之後,若離覺得心情舒暢多了,抱起伏奇連忙回了房間,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得儘快找到藍寒珠才行。
夜深人靜,黑幕下的星空深邃,偶有幾隻寒蟬低鳴,一道鬼魅的黑影劃過神界的邊緣。
寒冬將至,清晨的風裡也夾雜著些許溼冷,對於其他神仙來說,根本就是可以忽略的變化,但對於若離,就真的是有些冷了。
藏書閣太大了,她根本就找不到有關藍寒珠的記載,如果等她翻完那些書,估計寒冬已過,她已凍死。
在她認識的神仙裡除了帝君之外,就屬玉清宮玉清真君最有學問了,當年她的母神就是請了他為若離授課,最後他苦苦哀求著母神放過他一把老骨頭。
若離想起當年不就是點了他的鬍鬚,剃了他的頭髮,外加將他外袍燒了個大洞,導致他的菊花底褲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僅此而已嗎。
他當年求放過的話確實是誇張了點,說什麼若離天資聰穎,他才疏學淺生怕有所耽誤,不等芷水上神答應,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
從那之後,他再沒同若離說過話,就連見到她都得繞道而行。
若離尋思著,那玉清真君好像嗜酒成癮,帶上兩罈好酒興許就能挖出答案了。
想到這裡,她一拍手,打定了主意。
遠遠的就看見澤言在涼亭裡自個兒下著棋,如白玉的修長手指輕夾棋子,神色淡淡,飄然出塵。
“師父,你有酒嗎?”這會兒她只能來找師父了,不然她要上哪兒去尋得好酒,一般的酒那玉清老頭兒肯定是看不上的,她見過師父喝酒,酒香飄溢,聞著就知道是好酒。
一枚棋子落下,澤言並未抬頭,清冷的說道,“有。”
眨眼間兩壇酒落在了涼亭的臺階上,自動忽略了他的淡漠,若離抱起酒罈就往宮外跑去。
澤言抬眼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旋即垂眸繼續下著棋。
一心只想著往玉清宮方向跑的若離,沒有看見她的前方也有一個同樣不仔細看路的人,若離被撞了個滿懷,險些打翻了酒罈。
誰啊!
若離皺著眉頭,緊了緊懷裡的酒罈,坐起身子抬頭看著立在她身前的男子,玉冠青色錦袍,膚色古銅,身材偉岸,欣長俊逸。
當他看清楚若離時,眼眸裡明顯的閃過一絲欣喜,眨眼便不見了,伸出手,說道,“不好意思,是在下太魯莽了。”他的聲音很好聽,微微的磁性。
若離不領情的自己站了起來,一手抱著酒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撇了撇嘴說道,“算了,還好酒罈子沒摔壞。”
說完不再看他,朝著玉清宮方向飛去。
而她的身後,那位錦袍男子劍眉微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嘴角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