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碰到伏奇時,水下忽然產生一股吸力拉扯著她,若離提起神力想要掙脫束縛,奈何那吸力越來越強,掙脫不得,她一把抓過伏奇將它扔上了岸邊。
而剛剛還是翻騰的水面,立馬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只剩下岸邊唔叫的伏奇。
水下那股吸力將若離吸了一道黑暗的通道里,天旋地轉,攪得她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分不清東南西北,在若離覺得靈魂都快抽離她的神體時候,才將將落在了地面上,奇怪的是,身上的衣裳竟還是乾爽的。
這是哪?
從極致的黑暗裡突然出來,若離有一瞬間的看不清四周之物,只覺有斑斑光點。待到適應之後,方看清所處之地。
像是在山洞一般,一條小道的兩邊掛滿了燈籠,一邊的燈籠寫著彼,另一邊的燈籠寫著岸,點點串聯,延綿而去。
昏黃的燭光柔和卻詭異,剛剛好照亮洞內環境,除了嶙峋的石壁之外,再無其他。
若離邁著步伐,沿著燈籠的盡頭走去,她想,這樣的地方該是有盡頭的。
不知走了多久,依然望不到燈籠的盡頭,卻走進了更大的空間裡,抬頭望去,卻有點點星光,原來是走出了山洞。一條悠長的河流出現在她的面前,奇怪的是,竟聽不見流水聲,沒有水聲的河,那還是河嗎?
咦?若離看見了不遠處的石頭縫裡,開著一朵紅豔似火的花,花瓣如針狀向後延伸捲曲,花莖碧綠細長,卻無花葉,當真是不可多見的花,不知是何名。
走到了那株花旁,想要仔細看看,安靜的空間裡忽然傳來細細的哭泣聲,若離瞧了瞧四周,並未發現有其他人存在,怎會有哭聲?
低頭瞬間,卻聞哭泣聲更盛,若離滿眼吃驚的看著花,慢慢的蹲下身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莫不是這花修煉成精了?在這樣的地方,倒也稀奇。
若離把耳朵湊近了聽,靈眸裡盡是震驚。花裡竟然真的有聲音,還是個女人的聲音,悽婉悲涼,寸寸哀怨。
心心念念共君情,倒不負那流年相執手
日日夜夜盼君來,走不過那情深河忘川
年年歲歲顧君好,抵不過那歲月徒蒼茫
生生世世與君絕,莫不如那花葉兩相忘
若離坐直了身子,抹了一把冰涼的臉,不知何時,上面早已被淚水浸溼,點點滴滴落心門,聽聞女子的哭泣聲,好像讀了一篇故事,絲絲入骨,纏綿悽美,她彷彿感同身受一般,竟也如此悲傷。
伸出手輕輕觸碰那株妖冶火紅的花,似是在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她沒經歷過情愛,自然是不懂的,在她的世界裡,最大的悲傷莫過於與母神的分別。卻不及花中女子那般入骨的哀思。
情愛,當真是如此的嗎?
思及此,抬頭間忽然看見不遠處,一位白髮老婆婆,一臉擔憂的在衝著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