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似乎是又高了一點,平時朝前看的時候,看到的窗格上的菱花都朝下移了一點位置。
“你這又帶了什麼東西來?”
雁三兒端起碗來猛灌了一口茶:“啊,順手而已。我來的路上遇著另一幫子人。護著個孩子,我一瞧那些人我正巧還認識,就把那孩子順手給牽來了。”
敢情他以為牽的是羊啊?還順手?
“說起來。你也知道,你還喝過他的滿月酒呢。”雁三兒朝我擠擠眼:“咱們就是那會兒認識的。”
啊……
那,那不是齊泰生的……兒子嗎?
“這怎麼回事兒?”
雁三兒耐心跟我解釋:“我聽那些人說,齊泰生和她老婆出遠門兒了,兒子擱家裡不放心。想來也是。那夫妻兩個一個狠一個毒,六親不認的配了一對,倒是對這個兒子疼得很。這樣的人想必沒什麼真正的心腹,所以這邊出門,那邊就把孩子讓人護著送到他姥姥家去。這麼巧,半道兒上遇著了我……我一琢磨。齊泰生和他老婆來的方向,好象是來找你晦氣的,這小子一準兒有用。我就給你帶來了。”
我看了看那個布袋,頓時無言。
齊泰生和他老婆在這邊想抓我反而被我耍了,想不到一轉眼他們的寶貝兒子卻落在了我們的手裡。
真是……
我向雁三兒鄭重的道了謝,又問他:“和那些人動手了?受傷沒有?”
雁三兒很是得意:“憑那些人還想傷著我?傷是沒有,不過倒是花了些力氣。你去做幾道拿手的小菜來給我嚐嚐。”
我笑著答應下來:“好。正好有蓮藕,做個湯吧?”
“行行行。快去做。”
我先去和父親說了一聲,然後去了廚房。嫩脆的藕剛從湖裡扒上來,洗淨泥之後粉白粉白的。做了好湯,分開盛好,裝在幾個提盒裡頭。
師公和雁三兒正說話,我提著湯進來,兩人一起轉過頭來。師公目光沉靜,雁三兒卻半張著嘴,彷彿我的頭上突然長出一隻犀牛角來一樣。
“喝湯吧。”
我開啟提盒,將湯端了出來。
雁三兒還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我。
他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