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齊伯軒忽然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如同冰雪映著陽光,俊美是不必說的,可是卻讓人覺不到暖意。
“我曾見人施展一門幻術,滿空銀芒迸射,燦燦如星。不知道這術法是什麼名目?”
我和巫真又對望了一眼。
這話說得籠統了,一點小小障眼法就能辦到的事情,要什麼名目?最最容易的火樹銀花差不多就是那樣的。
巫真拿了個倒扣的茶碗翻轉過來,手指在碗沿上輕輕點了兩下,小小的一團銀花便在碗中綻開。
“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齊伯軒說:“不錯。”
他抬起頭來。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間想起來——上一回,在船上,那一晚我們教那夜香班的小女孩兒火樹銀花。遠遠的有人在看,只是當時沒有留意。
那時候是夜裡,離得又遠。
可是這種象刀鋒一樣的目光,真是似曾相識。
我模糊地猜想,我大概知道我那隻耳墜怎麼跑到他那裡去的。
我們到塗家莊之前。那隻耳墜多半就不見了。也許就是在船上丟的,也許……就是那天晚上。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明明是白天,我卻仍然能感覺到一股寒意,臉上的面板都一下變緊了。
彷彿孤身一人在夜中行走,前方不可知的黑暗中危機伺伏——
齊伯軒的注視讓人非常不自在。他的目光中沒有情緒。既不冰冷,也不凌利,可那目光彷彿在看著一隻獵物。靜得可怕,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露出獠牙和利爪,迅猛地撲上來將人撕咬吞噬。
我有些不自在地轉開頭。
巫真曾經說這人說不定喜歡我……
千萬不要!
真被這樣的人喜歡上,感覺象是被一頭猛虎盯上一般。
還好,文飛和閔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