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陋室又如何?受人排擠又如何?
憑他的本事氣度,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就象他自己說的那樣,憑本事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讓自己在人前堂堂正正,站得直,說話響。
我……自然也會幫他。
文夫人和我們說:“我未出嫁時,名字裡有個月字,你們喚我月姨好了。你們現在在京城,住在哪裡?方便不方便?“
我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越來越近,聽著有人在外頭問:“文飛?文飛?你在不在屋裡?”
文飛一怔,與月姨對望了一眼,站起身來應了一聲:“在。”
月姨說:“你去看看吧,老三來幹什麼的。”
文飛應了一聲出去,月姨說:“我也不跟你們見外啦,喏,那邊的櫃子裡第二格就是我制的茶葉,巫寧啊,你取出來,自己動手泡了茶來吧。”
我答應了一聲,月姨又說:“原來我這裡有個小靜伺候著,今天前面宅子裡有喜事,人手不夠,把她也叫去幫忙了,這不,這會兒還得客人自己沏茶倒水的,見笑了。”
她越是解釋,越是顯得前院文家人實在霸道過分。
外面的人說話聲音並不小,聽得清清楚楚。
來的那人說:“快快,你快跟我去前院兒,有客人來了。”
文飛淡淡地說:“三哥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客人?同我又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我倒看不出來,你可是長本事了,連越家的人你都能攀上!”
攀上!
這個詞何等難聽。
我把茶壺放了下來,越家的人?
難道,是昨天我們遇見的那位越彤姑娘?還是她家的其他人?
昨天她可倒是說起,說知道文家今天要辦喜事。聽著外面那個什麼三哥的口氣,似乎對越家是忙不迭的巴結,這還能倒打一耙說別人攀附?
月姨坐直了身,顯然也在聽外頭的談話。
文飛只淡淡地說:“我與越家的人沒有交情,客人想必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就不過去了。”
他轉身進怪,那個三哥一急,也跟著進來:“怎麼同你沒關係?人家越公子和越小姐可是點名要見你!你別在這兒跟我瞎撇清。快跟我過去,這可是父親的吩咐,你要是怠慢了貴客——”
那最後一個字拖了長腔,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文飛沒出聲,可即使隔著一道簾子,也能感覺到外屋的氣氛僵硬緊張。
月姨忽然出了聲:“飛兒,既然是你父親的吩咐,你就隨三少爺到前頭去吧……不要對客人失禮,讓人看文家的笑話。”
她眼中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光彩,那光彩讓她憔悴的面容忽然顯得容光煥發,美麗了起來。
提到文飛的父親的,她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化如此之大,讓我意外之極。
她——她是真的那麼愛文飛的父親嗎?即使被如此對待,也還在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