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能稱得異寶的。只有幻真珠。
可這個不但是父親所贈,是母親的遺物,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就算要了我的命去,幻真珠我也不會交給旁人的。
“巫姑娘,你瞧這個……”她伸手又想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忽然轉頭朝外看,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影壁前頭有個小廝快步走來,正和塗三姑娘的丫鬟說話,那丫鬟過來又小聲跟塗三姑娘說:“姑娘,外頭又來了……”
下面的話被嘈雜聲蓋了過去,我只聽見塗三姑娘說:“既然這樣,就請客人進來,吩咐人不拘哪一桌給他找個位子坐了便是了。”
“是。”
那個丫鬟出去,身後跟過來一個少年。他穿著一身黑衣,手中捧著一個小小的木盒。到了影紗壁前便不再走近,丫鬟將那個木盒接過來,遞給了塗夫人。
塗夫人並沒有接過來,只是疑惑地朝外看看,問:“是哪家的孩子?來得這樣晚?”
隔著影紗壁,瞧不清楚那人的臉。
“不清楚呢,不過外院的人進來說的,應該是有請柬的,只是在門口處便將請柬留下了。”
塗夫人點頭說:“也是……”
塗三姑娘也探頭看了一眼外頭那人,並沒怎麼在意,指著盒子說:“不知道這盒子裡頭是什麼的新奇壽禮,沒在外院上賬,拿到裡頭來了?”
塗夫人笑著將盒蓋開啟,忽然間盒中躍出一道紅光,快得讓人看不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塗夫人臉上的笑容詭異的凝固著,人卻緩緩地歪倒在了椅子上。
影紗壁後面頓時一靜,接著塗三姑娘尖叫出聲,廳裡頓時亂作一團。
“老太太死啦!”
“住口,你胡說什麼!你奶奶還沒有死!”
塗莊主大步過來把塗夫人扶起,他的手法極快,從塗夫人領子上捏起一隻細細的蜈蚣,旁邊塗七忙說:“莊主,當心!這是劇毒。”
“這蜈蚣只能噴一口毒!”塗莊主將那隻蜈蚣掐成了兩段拋在一邊,彎下腰來替塗夫人調順內息,又有人送了一顆藥丸來,應該是解毒用的,只是塗夫人看起來全是一副生機已絕的模樣,一動不動的,不管是喂藥還是喂水,都沒法讓她吞嚥。
外面的人一陣呼喝,把送盒子來的黑衣少年力團團圍住。昨天見的那幾個少年赫然都在。只是今天是來拜壽的,大家都是空著手沒帶兵刃來,以免對主人家失禮——而且,只怕也會再從哪兒彈出一隻有毒的蜈蚣來,那可是防不勝防。
如果是明刀明槍的動手,在場的大多數人並不害怕。可是這種跟毒沾了邊兒的事情,最好是能躲就躲。
那黑衣少年負手而立,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似乎全不放在眼中:“塗莊主不必驚慌,這盒子不過是個一個朋友贈的小小禮物,聊表我心的一點兒心意。有人託我問塗莊主一句話,若是你答得出來,要打要殺我任憑你們處置。”
塗莊主沒出聲,只是手慢慢舉高,又緩慢而沉重地落下來。廳裡頭的人都不約而同的住了口,一時間靜得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