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從他那裡套出話來。
我掀開簾子進了船艙,一股濃重的酒氣嗆得我差點咳嗽起來。那個穿黑衣的人伏在桌案邊一動不動。
我小心翼翼湊過去,試探的喊了聲:“喂,你還好嗎?”
那人含糊的答應了一聲。
也喝過頭了。
算了,看來想趁人酒醉掏真言這招兒行不通。
我在艙裡找了找,拿了件斗篷出去,給師公蓋上。我可沒力氣把他搬進艙裡來,又怕他在外頭受了風寒。
我把斗篷給他蓋上,師公的眼睛忽然睜開,目光迷濛,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認出我來沒有。
他似醒非醒的樣子看起來和平時一點都不象。湖面上煙波浩渺,風越來越涼。
我又趁機問了一句:“巫寧是怎麼死的?”
師公眼睛閉了起來,輕聲呢喃:“她眾叛親離,無路可走……自盡了……”
我愣愣地聽著,感覺就是在聽旁人的事。
自殺?
不,不會的。
我記得,我應該是被別人殺死的。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我只記得最後的,血色的光湮沒整個視野。是的,見了血,我自己的血。
可是,那並不代表是旁人殺的我。
原來我是自殺的?
我呆呆的坐在了師公的旁邊,本來還有許許多多的疑問,現在卻都堵住了,壓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覺得我這樣的性格,是不會自殺的啊。
我不知道以前的事,可是,一個人最珍貴的,難道不是生命嗎?
無論什麼樣的絕境,只要活下去,就會有希望。
壞的一切總會過去的,好的一切一定會到來。
為什麼要自殺?
師公說無路可走,到底為什麼會無路可走?
象他從前說的那樣,壞事做盡,殺人如麻,所以最後走上絕路?
我無論如何不能相信自己會是那樣喪心病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