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吃過了,我還帶了點心來呢。”
她倒不見外,把盒子放桌上,掀開盒蓋,裡面整齊的碼著兩樣點心,一股芝麻糖的香氣在屋裡瀰漫開來。
“多謝多謝,我也挺喜歡吃芝麻糖的。”
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我給她倒了一杯茶,這位二姑娘笑眯眯地說:“我下午就過來一次了,你正睡得香呢,所以也沒吵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
“我叫齊笙,五歲多了。二姑娘你呢?”
“我九歲零四個月,你喊我雷芳好了。”
我客氣了一下:“雷芳姐姐。”
這位二姑娘落落大方,說話爽利,又愛笑,我倒覺得和她挺談得來,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
“你是紀前輩的徒孫嗎?那你的師傅就是白宛夫人了?”
“嗯。”
“白宛夫人是不是相貌很美?”
我有點驚訝:“你沒見過我師傅?”
“沒有。上次他們來時是三年前啦,我那會兒正好去了舅舅家,等我回來紀前輩和白宛夫人已經走啦,沒得見。”
“嗯,我師傅是挺漂亮的。”我想了想,從案上抽了張白紙,提筆蘸墨,在紙上繪了個簡單的人形,只有墨線,但是大體輪廓就是白宛夫人的形貌。
“哎呀,你還會畫畫兒,”她捧著紙細細看:“這就是白宛夫人?可真是個美人兒啊。怪不得……”
她說了半句不說了,我有點好奇:“怪不得什麼?”
她看看外頭,湊近了我小聲說:“我聽說,喜歡白宛夫人的人可多呢,但她一個都看不上,不肯嫁。對了,你這圖畫的真好,趕明兒幫我也畫一張。”
“我畫的不行,亂畫的。”
“你可別謙虛,我看這畫就好,比我家裡掛的那些什麼圖畫都好。你放心,我不讓你白畫。”她很豪氣地一揮手:“我那兒好吃好玩的你儘管挑,咱倆換。”她急不可待地把腰間的荷包解下來,給我看裡頭的東西:“你看這個小玉猴兒好不好?你喜歡不喜歡?”
那隻玉猴兒瑩潤精緻,即使不看玉的成色,光看這雕工也是難得。她戴在身上,一定是很喜歡的東西。
“我可不圖你的謝禮,你要不覺得我畫得粗,那我就給你畫一張。”
她笑了,又忙著追了一句:“對了,把我姐也畫上。你還沒見她吧?我領你去,我姐姐長得可比我好看,她也肯定會喜歡你。”
真是急性子,說風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