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身上並沒有那種讓人無法親近的,凜然而鋒銳的氣勢。眉宇間帶著
紅梅當然沒有什麼不好。
可我更喜歡白梅一點。真要個理由,也沒有什麼理由。
只是喜歡一朵花,不需要什麼理由吧?即使是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非得有令旁人信服的理由。只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了,遇到了,喜歡不喜歡……是要看緣份的一件事。
“我喜歡紅梅。”
他認真地說,我點點頭。
“回去吧,我也出來一會兒了。”
他卻說:“等一等。”
我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他已經伸出手,微微踮起腳來,將那白梅折了一枝下來。遞了給我:“送你。”
我看著他,他將花又朝我遞得近了些:“你不是喜歡麼?”
可是喜歡,卻不一定要將它折下來啊。
我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不是我贊同他的做法,只是。我不想在這裡和他僵持。
這個人目光中的專注和堅定,讓人覺得難以拒絕。
齊伯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才說:“回去吧,比武要開始了。”
他似乎心情極好,主動向我解釋:“這一次來了許多世家子弟,都有不凡技藝。在這論劍會上若是能力敗群雄,是最快地揚名立萬的途徑,堪稱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你也想嗎?”
我只是順口一問,他卻答:“不,我若露面會有麻煩。”他還加了一句:“我在此地有仇家。”
他的坦白令我大大的意外了。
這事兒他可沒必要說出來,我和他的關係和陌生人也差不多,他可不象是會那麼魯莽的人。
這種授人以柄的話,絕不象是這個有謀算有手段的人該說出來的。
我暗自心驚,手裡那株梅花簡直象個燙手山芋,留也不是,拋也不是。
花朵上還沾著雪,一樣潔白晶瑩,分不清哪是雪,哪是花。淡淡的一縷香就象我現在遇到的煩惱,看不清,揮不去,撇不開。
劍會一直到晚上,中午吃了一點東西,所有人的心思都沒在吃食上頭,他們有的聲高有的聲低,有的口沫橫飛有的默不作聲。巫真夾了些菜心放我碗裡:“你嚐嚐,這時節有鮮菜吃倒是難得。”
忽然身後有人啊的一聲大叫,唬得席上的人一起轉過頭去看。那人的飯碗合在了身上,飯粒灑得到處都是,手舞足蹈眼露精光,嚷著:“是了,這一招該是這樣!哈哈哈,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