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冷。
雪簌簌地落,我回想那天的雪有沒有這麼大——可是卻不怎麼想得起來了。
也許和這差不多吧。
夜香班的人果然進了文府,不消說,他們又是來趕場子獻藝賺錢的。
我和師公也進了文府的大門。
聽說——我後來殺了文家好幾口人。那是有名有姓的。底下的小卒子,可能也死了不少。
這種感覺可真怪。
雖然他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可是……這不過是幻影。他們其中不少可都是死人了。
我這麼一想,頓時覺得眼前一群活屍在走來走去,忍不住身上竄起一陣惡寒。
師公覺察到了,轉頭問我:“冷嗎?”
幻境中的冷熱當不得真的,守住本心。酷夏也不會有一絲熱氣。我搖頭說:“不冷。”掃過去一眼,看到我和巫真當時走過的路,那天我們去了後面拜見了文飛的母親。若現在過去,大概還能看見我和巫真呢。
還有……
那天這裡有許多的人。
師公挽著我的手,我們就站在正院一邊,這裡位置可真好。既能看見進進出出的賓客,也能看見夜香班的那些人在收拾佈置,預備等一會兒開演。
師公遞了個東西給我。
是個紙包。
我開啟來看。居然是喜糕。
就是,和我來文家那時候吃的一模一樣的喜糕。
“哪裡拿的?”
師公輕輕咳嗽一聲:“吃著玩吧。”
我笑著拈了一塊起來問他:“你吃不吃?”
他把頭轉到一旁:“你吃吧。”
我還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