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誰?”
雖然身受重傷,她的氣勢倒是一點兒沒減,我站著她坐著,可她的口氣依舊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
我沒理她,風沙已經過去,天也要黑了,我看著星星,依稀辨明瞭方向,朝東邊走。許貴紅掙扎起來,不知她是不辨方向,還有另有打算,深一腳淺一腳的一直跟在我後頭。
大概走出十幾裡地,前方有個小小的村落。說是村落,其實不過是幾戶人家。房子是泥房,房頂都是用羊皮扎的棚頂。我鬆了口氣,過去敲門。
沒人應答。
推門進去看,屋裡沒有人。
但是看起來不象是沒人住的屋子。
我找了了半罐水,喝了幾口,這才覺得整個人象是活過來了。許貴紅扶著牆看著我,準確的說,是看著我手裡的水罐,用力的吞嚥了一下。
我把水罐遞給她,許貴紅也顧不得旁的,一把端住,大口的灌,被嗆得直咳。
不過咳完了,她倒是說話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紀老頭的那個徒孫吧?”
這人說話總是不中聽,我早習慣了。師公和她是同輩,比她還小著幾歲呢。要是師公是老頭兒,許貴紅不也成了老嫗?
還別說,她現在的確老態畢露。她實際年歲已經不小,只不過是是功力深湛,所以一直維持著看起來年輕的外表。魏關那一下暗算肯定不輕,她現在肯定功力大減,所以從臉上都能一眼看出來。
“你也是習練幻術的吧?學了幾年了?”不等我回答,她又說:“嗯,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運氣倒還不錯……這陣是你師公佈下的?你可知道陣眼在何處?”
真把我當小孩兒哄了?
我只搖了搖頭:“若是師公佈的,我怎麼也會被困在陣中?”
她的表情分明不大相信,只是一時摸不清我的虛實,而且她現在的情形實在不妙,就算想對我出手,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在屋裡唯一的一張鋪著羊皮的凳子上坐下來:“你……從進來,可還見著什麼人了?”
“只見著你一個人。”
我不想和她多費口舌,這個女人和我雖然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關係也絕不會和睦。我在屋裡翻尋了一番,許貴紅就那麼冷眼看著我的動作。
“你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