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劍閣的人把守著浮橋的那端,在我和師公眼中他形同虛設。我們從他身邊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不但視而不見,還聽而不聞。
師公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轉過頭,問那個人:“從沙湖山莊擄來的那個小姑娘齊笙在哪裡?”
那人臉上一派茫然的表情,說:“在二層的艙房裡。”
師公點了下頭,繼續向前走,那個人也繼續站在原處盡忠職守。
事實上。一點兒都不難找,因為上了二層。就看見那頭的一扇門前也有人在把守。
北劍閣的人竟然沒有多做什麼佈置?
讓人難以置信。
就我知道的,文飛和越彤絕不是那麼大意,那麼良善的人。
屋裡有人,他們的聲音並不算大,可也不算太小,站在門邊就能聽見他們說什麼。
師公推開門,我們兩人就這麼進了屋,屋裡兩人兀自說得起勁。
還都不是生人。齊泰生,還有他老婆。
“你到底想怎麼樣?”齊泰生有煩躁。
齊夫人嘴抿得緊緊的,顯得很刻薄。她沒有出聲,齊泰生又問了一次:“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話該我問你吧?”齊夫人狠狠的把手裡的一頁信紙摜在他臉上:“兒子的死活你就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
齊泰生似乎習慣了在妻子面前忍氣吞聲,彎下腰把信紙撿了起來:“我怎麼會不放在心上?可是現在這丫頭是北劍閣主點名要的,我也想把她放回去——畢竟沙湖主人也不是好惹的。可是文閣主不同意,咱們誰能把孩子帶出去?再說,你看看外面那些人,他們都是衝著沙湖秘寶來的,沙湖主人能忍氣吞聲,無非是因為這丫頭在我們手中,沒有了她,只怕你我都不能活著走出沙湖鎮。”
那信怎麼回事兒?
師公伸手拈了一下,信紙就飄到了他手裡,我湊過去一起看。
得,不用問,又是雁三兒搞的。
他劫了齊泰生的小兒子,這個我們知道。不過他這封信,我們就不知道了。
信上說的很簡單,你寶貝兒子在我手裡,想要他平安無事,就乖乖的把你們劫走的人送回來,然後這輩子再不許踏入沙湖一步。
雁三兒真是太懂得蛇打七寸的道理了。
對這對貪婪無恥的夫妻而言,只有他們的小兒子才算是能令他們關切且投鼠忌器的人了。至於床上躺的,我用幻術營造出的那個齊笙,雖然也是齊泰生的親生女兒,可是在他眼裡除了利用價值,別的再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和路邊的一條野狗都不如。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有的人,還不如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