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裡是不是來了什麼要緊的客人?”
想從我這兒套話嗎?
“是啊。”我也沒必要瞞她,反正是父親叫她來的。
巫真問完這句話之後又沉默了,她神色平靜,可是我卻能看得出來,她的眼神裡透著迷茫和疑惑。
我們穿過敞廳,迎面是一片楓樹,天氣愈冷。楓色愈重,深沉得象凝結的血色一般。我不太喜歡這片楓林。楓樹的顏色,總是要和其他的樹種在一起。互相映襯著才好。獨一片楓樹在這裡,顯得十分突兀生硬,就象一團大血點子,飛迸到這裡濺開了,染紅了一片。
其實我看師公似乎對這片楓林也不喜歡。這個能看得出來。
既然不喜歡,卻還要留著不做改變,想必有他的原因。
師公迎了出來,神色淡漠,巫真和他互望了一眼,誰也沒先出聲。
師公吩咐我一聲:“先生在後頭。你領她去吧。”
巫真微微意外,不過她什麼都沒說。
我也有些意外——師公不打算過去?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明明白白地說他不打算過去。
好吧。也許這也是父親的意思。父親,我,巫真,我們三個都姓巫——師公畢竟還不是……
嗯,還不是。
有些時候。名份還真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穿過楓林,過了曲橋。遠遠的可以望見山莊後面的山巒。起伏延綿,靜而茫遠。
“這兒還真是個好地方。”
“夫人以前沒來過沙湖?”
“從未來過,這是頭一回。”她微微一笑:“你喊我夫人,我總覺得挺怪的。”
“那您覺得我該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