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怔怔的僵在那裡,過了半晌,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剛才的那些哭泣懇求,現在看來象個笑話一樣。
親情算什麼?恩德算什麼?
一切都不及自己能攥在手裡的東西實在。
父親也好,姐妹也好……她能為這些付出的,不過是幾滴淚幾聲哭求。再多,她就捨不得了。
父親淡淡地說:“你走吧,記得我說的話,以後你不再姓巫。如果你違背了,也會付出代價。”
巫真默不作聲,伏下身去叩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扭頭就走。
先前幾步還緩慢,然後就加快了速度,幾乎象是有人在後頭追趕著一樣,門被重重的一推之後撞在牆上,然後來回晃盪。
我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父親到底為什麼要叫她來?”
父親只說:“有些話,總是說清楚得好。”
只那麼簡單嗎?
父親微微一笑,攤開手掌。他掌心裡有一點殷紅的顏色,象是用筆蘸飽了硃砂重重點上的一般。
“我要取她的性命易如反掌,只是她雖然心術不正,我卻一直不願意趕盡殺絕。”父親示意我伸出手來,掌心與我相對。我只覺得微微一涼,就象一滴水濺在面板的感覺。父親收回手,那一點紅色,赫然印在了我的手心裡。
“她的性命現在就在你的掌心裡握著。”父親輕聲說:“若她故態復萌,再與那些人沆瀣一氣,你不必對她手下留情。”
“她會嗎?”
父親毫不懷疑:“會。背叛這種事,有一就有二。現在她知道我活著,知道我在這兒。她離了沙湖,必然不會回紫都。你猜,她會去找誰?”
……我垂下頭:“她也許會去找當年和她共謀的人吧?”
父親頷首說:“沒錯。究竟是不是,很快就有答案。”
是的。
原來父親此舉,就是想打這片草,驚幕後的蛇?
我想起上一回遇到巫真的時候,心中對她的親近和期待,可是現在看來,她的那些追憶也好,懷戀也好,其中更多是心虛與愧疚,只不過是葉公好龍,自欺欺人。父親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首先想到的是自保。
我看著掌心那點紅色,直到它漸漸淡去,象是滲進了掌心裡一樣。
“白宛的事情,真的和她有關。”我坐了下來:“父親,當年……百元居到底出了什麼事?巫真她做了些什麼?”
“百元居四周設有幻陣,若無內鬼引來外賊,百元居有那麼容易就一敗塗地麼?”
是的,就算起先我還沒想到,可是在見到父親之後,我也漸漸想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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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象離別不是太貼切==,反正我起章節名總是容易離題萬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