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黛玲眼角眉梢都是赤裸裸的挑釁,彷彿隨時可以將葉千玲吞沒一般。
寶珠就在這時不緊不慢的開口了,“聽聞這逍遙侯與四皇子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向支援陛下立四皇子為儲,還把唯一一個妹妹許給了四皇子為妻。如今陛下果然也看在逍遙侯的面兒,解了四皇子的軟禁,確實是一件大喜事。只是寶珠還有些疑惑。”
葉黛玲瞪向寶珠,“你疑惑什麼?”
寶珠微微一笑,“逍遙侯府的大姐才是四皇子的平頭正妃,她都還沒大張旗鼓的高興呢,二姐姐這個妾,怎麼就先嘚瑟上了?”
葉黛玲被寶珠一句堵在了嗓子眼,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恨得咬牙搓齒,拿手指著寶珠,“你這個卑賤的庶女,有什麼資格對我三道四?我是四殿下的側妃,你呢?去王府提鞋都不配!”
寶珠絲毫也不生氣,笑得粲然而輕蔑,“二姐姐總是把庶女嫡女的掛在嘴邊,每每叫妹妹我聽到,妹妹都覺得好好笑哦。”
葉黛玲像一鍋燒開的開水,恨不得澆到寶珠頭上臉上,“你好笑什麼!”
“大姐姐還在這裡呢,也沒見她有同胞姐妹啊!”
“你胡八扯什麼呢!”葉黛玲滿臉莫名其妙。
寶珠撲哧一聲,拿絹子捂住了嘴,好像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大姐姐的生母是父親明媒正娶的結髮原配,這大姐姐的生母,只生了大姐姐一個啊!咱們家的正經嫡女,起來,不就只有大姐姐一個嘛!你娘湯氏,當年也不過是大姐姐生母身邊的一個端茶倒水的妾罷了!咱們啊,蘭香拜把子,都是一樣的,何必張嘴閉嘴罵自己呢?”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取笑我!我這就告訴父親去!”
嫡庶之分,是葉黛玲最後的驕傲,也是她心底最在乎的底線,被寶珠這麼不留一絲情面的戳穿,她都快崩潰了!
葉千玲看著葉黛玲,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樣,“你要去向父親告狀?”
“怎麼,你們敢合著夥兒的欺負我,現在倒怕我告狀了?”話間,葉黛玲的臉上又顯出撩意,葉修遠對她的疼愛和厚望,是自幼而成的,她很清楚,很明白。
葉千玲冷笑,“我巴不得你麻溜兒的去呢!要知道,父親時常告訴我們,只要肯爭氣,為葉府爭光,便都是葉府的好兒女,他老人家啊,可是最討厭自己的孩子們整把嫡庶掛在嘴邊的呢。”
葉黛玲怔住,恨不得對著葉千玲……哦不,是對著整屋子的人都踹上幾腳!
若是從前,葉千玲這個魔煞星還沒回到葉府,湯氏也沒有死的時候,這屋子裡的人都得給她葉黛玲去死!
從前、從前……
現在不是從前了。
葉黛玲忍住了心頭的怒火,轉身離開。
葉瓊玲哈哈大笑起來,“她就得寶珠這樣的嘴皮子治!不治不老實!”
寶珠揚了揚臉,笑道,“我也不過是仗勢欺人,沒有大姐姐的勢,我哪敢跟她交鋒。”
葉瓊玲指了指葉千玲床邊的地鋪,“你為了仗大姐的勢,還真在這裡賴上了啊?兒越來越冷了,你也不能總睡在地上吧?我娘了,可不能仗著年紀輕就貪涼,上了年紀以後會落一身病的,弄得不好,將來連養孩子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