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異渡香魂”圖書城對面的修道房裡這一大清早的又飄起了一縷縷香霧,楊寧向我迎了過來。
“秋夢寒,你看看白屋裡那個人?”
“誰啊?”我好奇的往白屋裡望去。
“歐陽成成?那不是歐陽成成嗎?他幹嘛了?”
“躺屍了唄。”楊寧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往白屋裡瞟了一眼。
“他這是看破紅塵了嗎,躺在那兒不動了?”
“誰知道呢?”楊寧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大廳。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歐陽成成的身邊。
“歐陽成成,歐陽成成。”他閉著雙眼,沒有回應我。
“你這是咋回事嘛?”我問。
“走開,別打擾我靜修。”
“你修個屁,你這一天天的不是詐屍,就是躺屍的。”
“我幹什麼是我的權利,你怎麼管起我的事來了?”
“你?你幹嘛學我的語氣,歐陽成成,你很讓人看不起的。”
“我不需要誰看得起,請走開?”
“你口是心非,裝模作樣,你是逃避責任,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
“人間無愛,擔當?責任?有什麼意義?要什麼擔當,要什麼責任?”
“是你無愛,不是人間無愛,是你自己感受不到別人對你的愛。”我說。
“我來這裡就是因為愛,你怎麼說我無愛?”
“你都沒有尊重你愛的人,她愛的是土豆,不是西紅柿;你也沒有尊重愛你的人。”
“我原本可以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的,就是因為愛,為了愛,我將自己變成了西紅柿,你還說我沒有愛。”歐陽成成說。
“你明明可以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的,又為何要把自己變成西紅柿?你就是一隻駝鳥,明明長了一雙翅膀,卻要讓自己匍匐著前行,你就是一個逃兵。”我說。
“我想開了,餘生就當一隻駝鳥。”
“可你不是駝鳥,樹有樹的根,有樹歸宿,西紅柿有西紅柿的根,有西紅柿的歸宿,駝鳥有駝鳥的命,土豆有土豆的命,走錯了道,修一萬年也是徒勞。”我說。
“我不需要你來與我論道,很讓我心煩。”
“你這樣,即使修一萬年,也解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