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子殿下真是神機妙算料事如神!”道士弓著身子保持著行大禮的姿勢,再退一步:“貧道惶恐!”
“你惶恐什麼?”太子一步跟上前去低聲問道。
“你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道士突然直起身,面色肅然地看著太子:“太子難道不知道我為何惶恐嗎?”
賀音開始在一旁看著太子和道士兩人唱雙簧,笑得不行,而後看到突然嚴肅起來的道長,心裡咯噔一下。
太子垂下眼,面容冷漠地像一座雕像。
賀音看著太子的背影,內心一股強烈的不安。
突然一陣劇烈的壓力籠罩住賀音全身,令她無法動彈,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就在賀音差點快窒息之時,全身突然一鬆活,她踉蹌了半步,方才勉強站穩。
她剛想開口問發生了什麼,望著太子的背影和道士那張嚴肅的臉,突然心生一股無盡蒼涼之感,彷彿萬物空寂,她是無垠虛空的一顆芥子。
是誰?這是什麼?
賀音不恐懼這種感覺,而是對這種感覺未知的源頭感到恐懼至極。這是她平生從未聽聞過的一種,對無知的恐懼侵沒整個腦海。
時空彷彿靜止了一般。
無論是太子的背影,或是道長的臉,在賀音眼中絲毫無變。
“那隻鴿子錢,賠給我。”太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凝住的時空彷彿突然被一股強力破散,賀音回神,發現她還站在剛才的位置,沒有踉蹌半步前行的姿勢,也沒有勉強站穩的虛弱感。
“那隻信鴿是養在皇宮的,吃的皇宮的糧,而且是我親手養大的。”太子的語氣淡漠至極。
“也不多,賠我十兩。”
“黃金。”太子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