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齊嫣然點了頭,雀兒不再多言自去叫人備水不提。
齊嫣然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直覺的背脊上冒出了森森的寒意,她咬緊牙關頹然轉身欲離去,卻不想在角落的柱子後轉出一個人來,那人隱在了厚重的帳幔陰影之中,看著齊嫣然喟然一嘆:“可值得?”
齊嫣然原本垮下的肩膀倏然挺立,背脊挺得溜直的背對著那人一言不發。
一時間,只聽到那一聲嘆息悠悠迴盪,等她鼓足勇氣轉過身的時候,卻見那人已不再,齊嫣然腳下踉蹌兩步,猛然跌坐地上,雙臂緊緊抱著膝蓋將頭埋了進去。
“夫人,夫人……”包子看著大夫在趙夫人已然被掐出血的人中施針,一邊連聲喚著。
趙夫人眉尖一蹙,悠悠醒轉,屋子裡的丫鬟婆子俱都鬆了一口氣,看著大夫將針拔下,再去把脈,沒想到趙夫人一伸手將大夫的手拂開,撐起身子看著包子,冷冷道:“收拾東西,我們回京!”
“夫人……”包子看了一眼大夫,猶豫了一下,道:“夫人還是讓大夫看看吧。”
“看什麼看?我又沒病!”趙夫人呵斥道。
包子轉頭看了看蓮花,蓮花默默的上前示意大夫出去。
趙夫人見沒有外人了,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力氣散去,整個人又躺了回去,這一下嚇的一眾僕婦呼啦啦的圍了上來,其中便有那個桂花。她蹙了一下眉頭,看著桂花蒼白的臉,道:“你來做什麼?你的傷還沒好。”
那日趙元清讓人將桂花與另一個新買來的丫頭帶走問話,回來後這兩人俱都滿身的傷痕,桂花更是奄奄一息,這不過兩日怎麼就過來了?
桂花在丫頭的攙扶下來到床邊,看著趙夫人,努力聚集起氣力說道:“奴婢求夫人放奴婢自由。”
看著桂花插在鬢邊的那朵小白花,趙夫人想起往後街去之時打聽來的那個外室的身份,那般大義的一個女子居然這會兒就去做了人家的外室,真真是可笑!
再看眼前的桂花,一介孤女,憑藉柔弱之身為自己周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記得自己的身份,真是可悲可嘆。
趙夫人看向包子,道:“將桂花的賣身契拿來,還與她吧,反正,我們也要走了。”
包子應了一聲去尋賣身契。